的看着崔耕,且看他如何回答,
梅三发能不害怕吗?
他此言一出,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运,彻底交到崔耕的手上。崔耕稍微的一转念,他就有性命之忧
至于崔耕自己,现在则颇有哭笑不得之感。好么,堂堂的大唐岭南王,竟然被黑水教的护法劝说投降大唐,天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儿吗?
终于,崔耕决定不再捉弄可怜的梅三发了,道:“本王正有此意,但不知三护法有何计划?”
“好,要的就是向王先生这句话。”
梅三发长松了一口气,颇为兴奋地道:“我们夫妻俩已经商量好了,既然梅玄成对我们夫妻不仁,那就莫怪我们不义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哈哈!”
话刚说到这, 忽然窗外传来了一声轻笑。有人道;“ 你们竟敢,密谋造反,这回被我抓住把柄了吧!来,跟某一起去见教主吧。”
“啊?谁?”
咣当!
崔耕和梅三发等人,尽皆吓了个亡魂皆冒,赶紧踹开窗户,凝神观瞧。
窗外并排站着得两个人,正是梅二怀和梅五常。
“做了他们!”
梅四溪当机立断,挥剑而上。
二人赶紧后退,低声道:“莫误会,千万莫误会,我们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梅四溪这才攻势见缓。
梅二怀赶紧解释道:“当然是玩笑了,要不然,我们直接调大军拿人不就行了。又何必主动出声,跟你打这么一场呢?”
“有道理。”梅四溪这才停手,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就想干什么。”
“啊?你们也要投唐?”
梅五常嘟哝道:“废话,黑水教这条大船马上就要沉了,我们还能跟着陪葬?傻不傻啊。”
崔耕道:“你们在黑水教中,肯定犯过不少事儿吧?要想投唐,空口说白话不成,得立下大功好将功折罪。”
“那是自然。”梅二坏道:“我们这就杀了梅玄成,以赎前罪。”
李持盈担心道:“梅玄成乃是黑水教教主,岂是那么好杀的?本宫觉得,这事儿不急吧?”
梅二怀满不在乎地道:“公主放心。黑水教原来有八大护法,后来死了俩关了一个。剩下的五个全在这了,现在的梅玄成,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杀他如探囊取物尔。”
李持盈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但还是叮嘱道:“总之务必小心。”
“在下晓得了。”
稍后,梅三发、梅四溪、梅二怀和梅五常走了出去,崔耕和李持盈、梅六婷在原地等候消息。
功夫不大,一阵喊杀之声传来又迅速平息。
再过了一刻钟左右,梅三发等人回来,跪倒在地,将一个木盒高举过顶,道:“末将幸不辱命,还请公主当面验看。”
“这是梅玄成的脑袋?”李持盈秀眉微蹙,厌恶地后退一步,道:“我才不要看这死人脑袋呢,二郎你看吧。”
“也好。”
崔耕打开那木盒,但见,果然是梅玄成的大黑脑袋,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想到此人昨夜晚间还意气风发登基为帝,现在天还没亮就身首异处,崔耕不由得一阵精神恍惚。
他喃喃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诚不我欺啊!”
……
……
遭到五路大军围攻,黑水教众人本就士气低落之极。几大护法执掌教务多年,积威甚重。天亮之后,六大护法出现在大家面前,宣布已经杀了梅玄成,要改旗易帜的时候,竟然没引起任何波澜。
三日后,五路大军会师万安城,崔耕也公开了真实身份。
将黑水教的手尾处理干净后,崔耕带着李持盈回到了岭南道。
没办法,亲兄弟明算帐,他还指望靠李持盈换韦凑、宋雪儿等人呢。
当然了,为免家中倒了葡萄架,崔耕没敢回泉州,而是在广州安顿。
书信往来,半个月后,李隆基的使者杨思勖乘船来到了广州,崔耕和李持盈一起出来迎接。
大船上,韦凑、崔日用、安禄山、宋雪儿俱在,但苗神客就只剩下一副棺材了。
杨思勖忙不迭地解释道:“岭南王息怒啊!朝廷绝对没对苗神客动刑,可他……”
崔耕摆了摆手,哽咽道:“行了,杨公公不必说了,本王明白。”
他当然明白了,当初苗神客回中原,就告诉过自己,他大概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了,现在仔细算算,时间还超了呢。只是老爷子回中原,本来是想颐养天年。结果最后的日子却是身陷囹吾,想起来真是令人唏嘘。
但是,杨思勖却误会了崔耕的意思,感觉道:“苗老爷子的死,陛下甚感遗。他决定有所补偿……”
言毕,他一挥手,道:“带上来!”
“是!”
随着一声答应,两名武士推推搡搡,从船舱中押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
崔耕一见来人,不禁大惊失色,道:“崔,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