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死,大陆上必将风起云涌,龙蛇起陆。如此大好时机,我们魔母教怎会困居越州!”
顿了顿,他手中的长剑一摆,道:“崔耕,受死吧!杀!”
嗖嗖嗖!
顿时,无数把雕翎箭,向着崔耕等人的方向袭来。
“我擦!有种咱们捉对厮杀!”
“放箭算什么英雄!”
“扶桑人真够阴的啊?”
……
崔耕等人手里没弓箭,基本上出于干挨打不还手的境地。多亏了此地怪石甚多,可以遮掩一番。要不然,一个齐射,大家都得变成刺猬。
黑五郎哈哈笑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兵者,诡道也。讲什么英雄,说什么公平,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说着话,他又看向周围的扶桑武士,道:“再加把劲儿,只要杀了崔耕,尔等就是我扶桑的大功臣?”
“啊?崔耕?扶桑?”
忽然间,山弯处,有个声音响起。
黑五郎循声望去,但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里多了一个脑袋,正紧张地望着战场。
尽管那人没露出身子,但光看那发型也知道,此人是秘瓷窑的窑工。
他心里一惊,道:“杀!快杀了他!莫走露了消息。”
嗖!嗖!嗖!
顿时,箭如飞蝗,射向了那个窑工。
“我的娘诶!”
那窑工发了一声喊,撒丫子就跑。此人似乎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跑路呈之字形,一边跑还一边借助障碍物躲避,竟然真被他躲开了去。
“追!快追!莫让他通风报信!”
黑五郎一声令下,顿时有二三十名甲士追了上去。
然而,他们去的快,回来的更快,身后跟着大队的追兵。不用问,这些人正是秘瓷窑的窑工们。
窑工又不是奴隶,不需要监工什么的。大唐设置的卫队,主要是保护秘瓷窑的安全。
所以,窑工的人远比卫队居多,能有两三千号。
功夫不大,这些窑工竟然形成了一个反包围,将扶桑人团团围住。
尽管窑工们没有武器只有木棒、铁锨等物,但是,蚁多咬死象。十倍的人数差距,足以让扶桑人感到沉重的压力。
黑五郎见状,真是悔得场子都青了。
他心中暗骂着自己,我特么的抖啥机灵,用弓箭射击啊?早点一拥齐上,付出几个勇士的性命,不早就把崔耕解决了吗?
现在可怎么办?
黑五郎眼珠一转,面向那些窑工,怒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尔等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窑工队伍中有个小个子指着黑五郎,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我...听见啦,你说自己是扶桑人,还说...围着的人是越王崔耕,”
“胡说八道!”
黑五郎指着自己的唐军甲胄道:“我们明明是大唐官军,怎么可能是什么扶桑人?我们围着的乃是一伙江洋大盗,也不是什么越王崔耕。你肯定是听错啦!”
剧士开道:“放屁,放你妈的狗臭屁!这位就是越王崔耕,我乃他老人家驾前大将剧士开。这位是越王的义子杨玄琰,这位是越王心腹李白。窑工兄弟们,功高莫过救驾,你们立功的机会来啦。”
黑五郎面色一凛,道:“废话不多说,我只告诉你们一件事,攻击官军,形同造反,是要超级灭族的!”
……
两边你一眼我一语,争论不休。众窑工难辨真假,迟疑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耕听着甚至都有一阵强烈的荒谬感,刚才这黑五郎还因为扶桑人的身份而自豪呢,现在却要拼命否认自己是扶桑人。
自己这边刚才还得到扶桑人的承认呢,现在却被他们极力的否认。
不过,这样总不是头啊,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此事该如何收场呢?
终于,窑工那边有人忍受不了沉重的压力了。
有人高声道:“咱就是普通的小民,没什么富贵命。这事儿,要不就不管了吧?”
马上就有人接话道:“是极,是极。打仗是要死人的,家里的老婆孩子谁养啊?”
“咱们就当没来过,两不相帮。”
“是的,帮对了还好,要是帮错了,我们不仅没功劳,还可能会因此送命。”
……
很快地,和稀泥的想法,在众窑工的想法里占了上风。
黑五郎高兴道:“对嘛,两不相帮最公平,为了怕等会我们厮杀起来会误伤各位,大家还是都请回吧。”
他心中暗想,只要这些窑工一退走,我就命扶桑勇士们全线押上,再也不猥琐的射箭,直接结果了崔耕的性命,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崔耕则暗叫了一声不好,这些矿工若是退走,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这关键时刻,忽然窑工的人群中,有个身材健壮、身量颇高,相貌英俊的年轻人走出了队列。
他轻叹一声,道:“都莫退!都莫退!我来作证,被包围的就是越王崔……崔……”
他吭哧瘪肚了半天,才想好了措辞,道:“上崔下讳耕他老人家。你们今天只要参战的,都赏钱百贯,受伤的赏钱千贯,战死的给一万贯的抚恤。”
黑五郎还真认识他,道:“哎呦,这不是姚会那傻小子吗?你作证,你凭啥作证啊?”
“我当然能作证了!因为……越王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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