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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道:“孤证不立,再带一些人来问问。”
……
用了一个多时辰,崔耕终于将地下室中人的人全部审完。事到如今,大家已经明白过来了。
被囚禁之人,要么是拐带的少女,要么是逃家少男,要么是城中的乞索儿,或者是被夫家族人们卖了的寡~妇。
总而言之,是没什么麻烦,家属不会报官之人。
周兴道:“怪不得我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呢,原来这帮人选人是有研究的。另外,他们只在本地买,却不在本地卖,也避开了我的耳目。”
崔耕点头道:“有四个人听到了“柳州”二字,看来他们的去向的确是柳州了。这事儿,不简单啊……”
这里的不简单,就不光是买卖人口了。
不错,在大唐买卖奴婢是合法的,但是,把“良人”变成“奴婢”,没那么容易。
归根到底,这些人干的是违法的勾当。
但是,买卖人口的目的还是求财,这些罪犯应该是一些鸡鸣狗盗之徒,怎么可能出现那么多死士?
如果与柳州的蓄奴之事有关,那这些人的目的,可就大有可疑了。
岭南道的治下,有这么一股子势力隐在暗处,着实可畏可怖。
周兴微微一躬身,道:“还是让微臣走一趟柳州吧,我定把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呃……本王再想想。”
柳州天高皇帝远,崔耕还是不放心周兴的残暴,想找个更合适的人选。
当夜晚间,崔耕在书房内踱来踱去,心乱如麻。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柳州的那些蓄奴大豪,还有今日见的那两个神秘人士。
一个黑布遮面,对自己毫不客气,似乎与自己有些渊源。
另外一个口称皇子,更是身份尴尬,自己处理也不是,不处理也不是。
咚咚咚~~
正在崔耕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道:“王爷,在屋里吗?”
“是雨儿?进来吧。”
“是。”
秦雨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道:“这是妾身新做的莲子粥,请夫君尝尝,合胃口不?”
“雨儿做的,那定然是极好的。”崔耕赞了一口,尝了几口,又有些失神。
“夫君……”秦雨儿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崔耕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对不起。妾身听说了,今日绑架瑚儿的是段简……”
“什么对不起?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崔耕打断道:“段简为什么不着美芳的麻烦,偏偏来找你?还不是看你的性子绵软?你若真的自责,可就真的正中了他的算计了。反正本王是不上他的当,把你看作我的亲亲好雨儿。”
说着话,他起身将佳人揽入了怀中。
秦雨如同小猫一样任由郎君爱怜,还是有些担心,道:“可是……妾身看夫君不怎么高兴,难道不是在想这件事?”
“当然不是。”
崔耕简要得将今日的经过,介绍了一遍,最后道:“段简是个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但是,那蒙面之人敌友难辨,莫非是跟我有什么渊源不成?”
秦雨儿眼波流转,道:“妾身倒是有个猜测哩。”
“什么猜测?”
“说不定,是夫君年轻的时候,到处留情,有了后代而不自知。如今,那可怜的孩儿找上门来要账哩。所以,对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爱恨交织呢。”
“绝不可能!本王绝没干过那始乱终弃之事!”
“哦?是吗?”
“呃……”
崔耕仔细琢磨,自己对俞铃,乃至李持盈,都没给予名分。大概,应该……不算始乱终弃吧?那十多年前乃至二十年前……到底有没有过类似的事呢?印象中确实没有,不过,这么久了,确实也记不大清楚了。
秦雨儿察言观色,戏谑道:“怎么?夫君可是想起哪位相好了?”
“什么想好啊!”崔耕将佳人拦腰抱起,往床上一丢,道:“我想到某人扮失忆,装小女孩呢,今儿个想来个旧梦重温!”
“来啊!来啊!”秦雨儿抿嘴嗤嗤笑道:“还怕你不成?”
咚咚咚~~
该死!
就在夫妻二人兴致高昂之际,忽然,一阵可恶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什么事?”崔耕不耐烦地道。
“微臣不是要故意打搅王爷,实在是有了不得的事儿发生。”宋根海的声音传来,道:“那李子峤非要见您一面,否则……”
“怎样?”
“他就要自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