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她不爱你,她这个女人要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你被她欺骗了!”黎蔓莉有些歇斯底里。
“就算是我被她欺骗了,那是我的事。”靳寒淡淡的,毫不在意。
“她会害死你的!”
“够了!”靳寒喝了一声。
“我不是没有证据,她就是一个骗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个孩子!”黎蔓莉手指着婴儿车里的小芷萌,问他,“你测过DNA吗?她是你的女儿吗?”
靳寒霍的起身,转身目光凌厉的看向她,挺拔的男身,高出她足足一头,他俯视着她,如同高高在上的王,“黎蔓莉,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停止这些无聊的把戏?”
“我是为了你好!”黎蔓莉试图去抓他的手臂。
靳寒甩了开来,“别再做任何伤害凝儿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黎蔓莉苦笑,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旧情,为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他竟然说不顾就不顾……
“她真是一颗毒药,蒙蔽了你,毒瞎了你。”黎蔓莉一字一字。
“我愿意。”
靳寒应得干脆,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黎蔓莉眼中,她只觉得他是飞蛾扑火,粉妆滴落,她泪流满面,“十几年了,我陪在你身边,无名无分,无怨无悔。当年你要回国,我放弃了自己在美国的事业,陪你回到这里,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从不忤逆你的意愿!可是她呢?不清不楚的过去她说得清吗?跟一个男人同居了几年,一分手没多久就嫁给了你,你觉得她接近你的目的单纯吗?当初全世界都在关注你们的婚事的时候,她是怎么做的?她和你离婚,然后住进了和那个男人的爱巢?她扣给你这么一大顶绿帽子,你竟然还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你是那么精明缜密的一个人,难道自己被利用了你都浑然不觉吗?靳寒,你变了!这不是你!”
黎蔓莉哭诉着,她爱的卑微,也爱的近乎绝望,爱情真的是不受控制的,她卑微的爱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更加卑微的爱着其他的女人。
她心疼他,即便她得不到他的爱,她也不忍心他爱的那么伤痕累累。
靳寒直直的盯着她,铁青的脸色,近乎克制的听完了她的话。
黎蔓莉跟在靳寒身边这么多年,她知道,这已经是靳寒隐忍的极点了,哪怕她再多说一句,后果都不堪想象。
然而,她继续,“对于所有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我得不到你,所以才会觉得你高不可攀,同样,你得不到她,所以才激起了你对她的征服欲,Helson,其实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想征服她,还是因为你爱她。”
“我不想再看见你。”说罢,靳寒转身。
黎蔓莉知道,这是诀别了。
她抹着眼泪,转身离开,身后,小奶音迷蒙的声音,睡意软软的叫了一声,“爸爸!”
小芷萌醒了,伸手扯着靳寒的袖口。
靳寒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刚刚所有的阴郁一晃而散,语气宠溺,“萌萌醒了?”
黎蔓莉苦笑,为什么这个爱的痴傻的男人,爱的人却不是自己?
不远处,慕凝安就躲在大树后面,她来得巧,刚刚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同为女人,她感受得到黎蔓莉的那种绝望,抛开那些恩怨是非,对于黎蔓莉,她生出了几分同情。
爱情,可以另一个看似完美的女人跌入绝望,爱情,同样也可以让一个深陷绝望的女人,重新燃起希望。
也许,她是后者。
理定了情绪,她向父女两个人走去。
“妈妈!”芷萌兴奋地声音。
慕凝安走上前,从靳寒手中抱过女儿,故作严肃地问:“刚刚你叫他什么?”
慕芷萌稚气的小手捂在唇上,心说,坏了,被发现了……
可是,多了一个“爸爸”疼她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妈妈不会生气吧……
小小的脑子里,思绪乱撞。
慕凝安轻轻地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小心长长鼻子哦!”
慕芷萌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看向靳寒说:“三天了,萌萌的鼻子好像也没有变长,是不是以后也不会变长了?”
靳寒被小家伙的天真逗笑了。
慕凝安微微蹙眉,敢情父女俩三天前就已经背着她改口了?
“靳寒,你太过分了!”慕凝安斥他,谁都听得出来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斥责的味道,那神色到有点像撒娇。
靳寒的手机响了,进来了一条信息。
他扫了一眼,接着看向慕凝安,神色里多了一份不耐,“你能不能让你的律师不要再给我发律师函了?”
慕凝安这才想起来,之前她委托律师发起了单方面的离婚申请,这些日子,她也顾不得这些事,没想到那个律师还真是尽责。
慕凝安浅笑,“反正你最近也挺清闲的,见见律师,有人陪你聊聊天,也免得你无聊。”
“或者……”慕凝安转了语调,嘲讽似地说,“你可以把他的律师楼买下来啊?”
靳寒知道她这是玩笑话,他却认真了似的,拨出了电话,“你再给我发律师函,我就买下你的律师楼,第一个裁了你!”
慕凝安被他吓得不行,连忙夺过他的手机,这才发现,屏幕黑着,哪里有什么电话?
可这一下,母女俩一下子撞进了男人的怀里,滚烫,炙热。
靳寒得逞似的,微微勾唇,将母女两人拥在怀里,微微低头,吻上了她因惊慌略微颤抖的唇。
她双手抱着女儿,也抽不出手来拒绝他,身子又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牙关被他掠取,汹涌的吻攻城略尽,滚烫的舌尖在她的唇腔中翻云弄雨……
慕凝安瞪着他,当着女儿的面,他竟然丝毫无所顾忌,双眸里满满的都写着“流氓”两字。
直到两个人的怀里,一声奶气的求救声传来,“哎呀,哎呀,憋死了!”
男人松了吻,终于还是心疼那个怀里的小不点。
“流!”慕凝安只是做了一个嘴型,还没说出话,靳寒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忙说:“当着女儿的面,不准说脏话!”
“当着女儿面,你就不觉得少儿不宜?”慕凝安斥他。
“她又看不到。”靳寒微挑唇角,带着一丝得意。
“我看到了爸爸亲亲妈妈了。”小芷萌摆弄着手指,奶气的说。
这一声声“爸爸”,如今叫的还真是自然。
慕凝安瞥了一眼靳寒说:“真不应该把萌萌交给你带。”
是啊,带出来一个“小叛徒”。
**
国会大厦。
双峰会谈。
总理座驾驶抵,还未开车门,红毯两侧的媒体区,镁光灯已然开始闪烁。
平日里,碍于严密的安保,记者们想要拍到总理及夫人同框的照片实在是太难了,今天实数天赐良机。
车门打开,靳御先行走下车来,一身熨烫笔挺的藏蓝色西服,举止间尽显高贵。
他回身微微倾身,绅士的伸出了手,车内一只纤细的手臂搭了出来,牵住了他的手,慕柒柒优雅的走了出来,一身浅灰色束腰连衣裙,长发盘起,尊贵大方。
刚刚她看脚下的路,微微一低头,起身时,一缕长发散落下来,他体贴的抬手上前,轻轻地将它掖到耳后,体贴温存。
媒体们记录下两个人这般恩爱的瞬间,可丝毫不觉得他们是在作秀,虽然历来,每一位政治领袖都会为了民意支持率,会在公开场合做出一些举动,表现出他们的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以此来博得民众的好感。
可是靳御不同,那是一种从眼神中流露出的爱意,两个人一举一动,一对一望之间的柔情,就像是一对仍处热恋期的恋人,谁会相信,他们其实是一对已经结婚两年的“老夫妻”了呢?
挽手前行,他不时低头为她注视脚下的路,而慕柒柒,只需要优雅前行,留给大家的永远都是昂首最美的一瞬。
现场的媒体似乎已经想好了稍后新闻的标题,“慕柒柒,那个唯一可以让总理为她低头的女人。”
红毯延续到了中央大厅,两国政要寒暄合影。
慕柒柒与这位宝布罗国王已经不是第一次相见,再次相见,就算是老友,对于慕柒柒的美,巴伦从不吝惜他的赞美之词,刚刚的惊鸿一瞥,他又将她夸了一个天花乱坠。
一番夸赞,巴伦看向靳御,惋惜的说,“朋友,我觉得你配不上你这位美丽的妻子,如果不是碍于我皇室的身份,我一定会疯狂的追求她。”
这当然是朋友间互损玩笑。
“如果我是你,即便舍弃王位,我也会娶她。”靳御难掩的自信。
“朋友,你是在怂恿我么?”
慕柒柒看着这两个用英文互怼的男人,有些头痛,他们确定是来商讨国事的么?
慕柒柒看向靳御,适时的提醒一句:“总理先生,需要翻译吗?”
靳御温柔的看向她,用中文一本正经的说:“请你帮我和他翻译一下,我太太看不上他,她对我的爱和忠贞完全超乎国王殿下的想象。”
慕柒柒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如果不是顾及远处还有直播摄像机在跟拍,她一定会翻他一个白眼。
“他说了什么?”巴伦问。
慕柒柒微笑着用英文回答说:“其实我对当王后这件事挺感兴趣的。”
靳御:“……”
两个小时的闭门会谈进行的很顺利。
慕柒柒的实战经验并不多,在讲到一些生僻的词汇的时候,靳御总会有意放慢语调,留给她充足的翻译时间,偶尔他也会无比自然的在笔记上提前写下翻译好的词汇,在她略显慌乱的时候递给她。
第一次以“总理御用翻译”的特别身份公开亮相,慕柒柒总算合格的完成了任务。
欢迎午宴安排在国会大厦的宴会厅。
慕柒柒挽着靳御举杯迎走在人群中,表现的很乖巧。
“宝贝,今天真棒!”靳御附在她的耳边,声音醇醚。
慕柒柒昂着小脑袋,一副“我是谁?”的傲娇模样。
突然手机响了,慕柒柒打开一看,竟然是从医院打来的。
靳御看到那个号码,眉头一簇,上次他们去医院看任薇婉,慕柒柒将电话留给了那个护工,让护工在需要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慕柒柒也是一愣,她将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那边护工对她说了些什么。
挂断电话,慕柒柒神色凝重。
“怎么了?”靳御问。
“护工说,今天任薇婉出院,可是她赖在病床上不走,又哭又闹的,说她想见我。”
“不用管她。”靳御淡淡的一句。
“我还是去看看她吧,反正离下午的会谈开始还有两个小时。”慕柒柒有些心软。
“我说过的,有专人照顾她。”
“她其实挺可怜的。”慕柒柒执意。
靳御思忖良久,实在是看不得她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神,便妥协,“去看一眼就回来,让司徒陪你去。”
这样的场合,他自然是走不开的。
**
半个小时后,武警医院。
靳御不能来,遣了司徒琛还不止,又将随身的几个黑衣人都派去跟着慕柒柒,一众人到了医院,阵仗不小。
一路耳语不止,都在说总理夫人来了。
慕柒柒听着,真不想这么招摇。
到了任薇婉的房间门口,慕柒柒见她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瑟瑟发抖,哭的眼睛都肿了。
“她怎么了?”慕柒柒问护工。
“一早我告诉她要带她出院,去西山疗养院,她就开始哭个不停,她说她哪儿也不去,要找小姐姐,她住院这么久了,您和总理是唯一来看过她的人,她可能是把您当成是亲人了。”
慕柒柒走了上去,来到她身边,问她,“为什么不出院呢?”
任薇婉诺诺的抬起头,看向她,“小姐姐!我不出院,不要出院。”
“为什么?你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再住院了。”
“小姐姐说了,西山疗养院里都是魔鬼,吃人的魔鬼,我不想去。”任薇婉慌慌地说。
“这又是哪个小姐姐和你说的?”护工问。
“就是一个小姐姐。”
护工摇了摇头,以任薇婉现在的状况,问了也是白问。
“西山疗养院是什么地方?”慕柒柒问。
护工应话说:“说白了就是精神病院,什么人都有,可能是护士聊天的时候被她听到了吧,挺邪门的一个地方,前段时间那里又死了一个人。”
慕柒柒听着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了想,看向司徒琛问,“你说温家会收留她吗?”
温家是任薇婉的外婆家。
“任家出事了,都避之不及,而且因为上一辈的关系,她和温家的关系一向疏远,如果温家能收留她,也不会这么久都不来看她。”
慕柒柒摇了摇头,觉得她更可怜了,她对司徒琛说:“在郊区给她安排个宅子吧,找个人照顾她,总比住在精神病院好。”
“您不用和靳先生商量一下?”司徒琛试探性的问。
“他会同意的。”慕柒柒相信。
从病房出来,慕柒柒只觉得前方有一个人影闪过,有些眼熟,“洛倾倾?”
洛倾倾一愣,自知躲不过,只能转过身来,看向慕柒柒问候了一声,“柒柒……”意识到不对,又改了口,“总理夫人。”
眼前的洛倾倾少了几个月前初识时的傲气,对慕柒柒在言语中不难听出一丝畏惧,是因为如今身份有别了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慕柒柒问。
“我……”洛倾倾不能告诉她,她是来看任薇婉的,犹豫了一瞬,只能说,“来看病人,走错楼层了。”
慕柒柒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句,“我也是来看病人的,我先走了。”
“再见总理夫人!”
“再见!”
慕柒柒向前走去,身后洛倾倾继续说,“总理夫人。”
“嗯?”慕柒柒回头看向她。
“以前如果我有什么冒昧的地方,请你多多见谅!”说完,洛倾倾微微欠了一个身,快速跑走了。
慕柒柒一脸莫名,洛倾倾,竟然和她道歉?太阳还真是从西面出来了,不过,心里还是挺爽的。
慕柒柒笑笑,继续向前走,倒是司徒琛,历练老道,精明得很,他随手扯过了一个黑衣人,小声吩咐,“跟着她,看看她去楼下哪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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