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信不过您的能耐。兵事乃是险事凶事,您眼下今非昔比,何苦以身犯险?宛平郡王和东安郡王如今都在北边,虽则他们还年轻,可只要让武宁侯为主帅……”
“顾长风确实是将才,但是,我的军马,他指挥不动。”赵王嘿然一笑,面上露出了又自信又无奈的表情,“更何况我那两个儿子又都是有脾气的,倔强起来他更是没辙。与其到时候军令不齐,还不如我亲自走一趟。当然,顾长风这一路军马,亦是要调动的!”
夏守义知道赵王的脾气如此,只能冲张节使了个眼色,随即便问道:“只是,赵王殿下倘若这一走,皇上的病情一时半会无法全然恢复,这朝政的事情……”
“交给世子陈善昭。”赵王几乎想都不想便答了一句,见夏守义和张节都愣住了,他便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之前带兵移师宣府,北平布政司和都司的事情都是他居中协调,如今不过是从北平一省变成天下罢了。再者父皇也爱重他,总会提醒点拨,你等也可以辅佐他。此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见父皇。”
眼见赵王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出了诰敕房,夏守义和张节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心头又是感慨,又是无奈。赵王的决定无疑是现如今最好的选择,陈善昭素来仁善忠孝,在京城文武百官和百姓中间的名声也不错,昨日传胪之日在奉天殿前的表现更是有目共睹。只是,想到陈善昭那书呆子的传闻,以及他那世子妃,两人就不免生出了几分担忧来。
更何况,未来的天子将兵在外,未来的储君坐镇京城,就怕将来父子相疑!
良久,夏守义才轻声开口说道:“回头再劝殿下一次,至少得把王妃和长孙接回京城!”
当陈善昭受命匆匆赶到乾清宫,从祖父皇帝和父亲赵王的口中得知秦王终于举兵,而赵王预备亲自动身回军前,要留自己在京城坐镇,并主持一切政务的时候,他忍不住脑袋一片空白,老半晌方才在皇帝和赵王那审视的目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跪了下来。
“皇爷爷,父王,孩儿定不负期望。”
对于陈善昭这毫不拖泥带水的反应,赵王很满意,皇帝亦是笑了起来。见赵王上前扶起了陈善昭,面上满是期许,皇帝便轻咳了一声道:“老二,若是照你说的立刻动身,废立东宫怕是来不及了。你这么一走,就不怕朕出尔反尔?”
赵王讶然抬头,见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方才恭恭敬敬地低头说道:“儿臣知道,父皇历来言出必诺。再者九弟大逆不道,二哥如今也露出了狼子野心,儿臣却是儿子儿媳尽皆忠孝两全,相比之下,儿臣不信天底下还有比儿臣更好的东宫人选!”
哪怕是陈善昭这个当儿子的,听到父亲这样舍我其谁的霸气答话,也不禁吓了一跳。可当他扭头去看皇帝时,却只见皇帝并没有生气,嘴角甚至还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那一瞬间,想到皇帝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他便明白了祖父的心意。
倘若祖父还是那个横刀立马的壮年天子,父王如此年富力强,那自然会心生忌惮。可祖父才遭遇了那样的大变,如今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自然更愿意把江山传给一个有胆气更有自信的儿子!
“很好,你很好!”
皇帝赞叹了一声,继而便沉声说道:“既如此,朕明日出席奉天殿朝会,颁诏命你为元帅,武宁侯顾长风为副帅。既然要走,总不能再让你和来的时候那样只求快,你把府军后卫带上,朕让善昭送了你风风光光地启程!料想就算老二求快,你那两个儿子却也不是好相与的。”
赵王眼神一亮,随即深深下拜道:“儿臣谢父皇!”
皇帝又嘱咐了赵王两句,这才放了其出去预备临行事宜,却把陈善昭给留了下来。盯着这个自己素来爱重的孙子看了好一会儿,他方才似笑非笑地问道:“善昭,定远侯府住得可还习惯?”
见陈善昭一愣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皇帝便淡淡地笑道:“只可惜朕不能让你在那儿住着了。你父王明日上路,你就先搬到宫里来吧。立储一时半会是来不及了,但总不能等到你父王班师回朝,这东宫还没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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