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凌笑着要扶章晗坐下,章晗却拉着她的手说道:“昨儿个你被淑妃娘娘留在长宁宫用饭,回府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又不好特意到你那儿去,有些话也不好让别人捎带过去,但今天你既是来了,我总该站着对你道一声谢。都是世子爷惹出来的闹剧,却是你累得你劳心劳力收场,我心里想想也不好意思。四弟妹,这一次真的多谢了。”
见章晗收回手后,竟是由沈姑姑扶着对自己行礼,王凌慌忙伸出手搀扶了人一把,继而又把人强按着坐下,这才嗔道:“大嫂和我说这种客气的话干什么!我乍一进门就接手了家里上下的事,也没个头绪,是你让人来告诉我谁是世子爷的人,谁是你才刚用的人,没有一丝一毫遮掩,平日但凡有宫里赏赐的好东西都不忘了匀给我一份,我身子有一丁点不好,你也都记在心上。我还不曾谢你呢。昨天那事情原本就是我该做的,哪里值得一个谢字!”
待人接物若是用真心,彼此都能感觉出来,此时此刻妯娌两个你眼看我眼,最后全都笑了起来。章晗挪动了一下位子请王凌挨着自己坐下。她这才诚恳地说道:“父王和母亲都在北平。京城赵王府空空落落就住着咱们两对夫妻,平日他们两个男人都在外头。就咱们妯娌两个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知道多少人盼着看笑话。若她们瞧见咱们这样齐心和睦,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王凌想着此前的不服。不禁也笑了起来。不说别人。就连她偶尔回家去看父亲的时候,父亲得知她和章晗相处得不错,最初同样也是异常惊愕,后来虽也夸她果然不负多年教导。却更赞章晗有做长嫂的风仪!她那会儿还有些心里不舒服呢,但被父亲一点。想起章晗又不像自己那样父亲手把手教着,能有今天比自己更不容易,她也就释然了。
于是,她便哂然笑道:“那些人尽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咱们偏不让她们如愿!”说到这里,她突然看见章晗那一张棋桌上的棋局,想起这些日子常常听到梧桐苑传来琴音,甚至于帐房那边有梧桐苑支领宣纸笔墨颜料等等,她突然一时兴起,当即说道:“如今时辰还早,大嫂可有兴致和我手谈一局?自从出阁之后,我就没摸过云子了。昨日宫里淑妃娘娘虽是赏赐了好几盒,但我都还放着没动呢,都忘了给你送来,说是出自云南永昌府的上好永子。”
“好啊!”章晗立时吩咐芳草和碧茵去把小棋桌搬过来,待就在榻上摆好了,她方才说道,“只不过四弟妹,我可有言在先,我这几手棋,就是当年在归德府的时候跟着一位先生学了一年,就只懂一个皮毛,若是万一下出什么昏招来,四弟妹可别笑话我。”
“一年?那可和我是半斤对八两。”王凌说着便笑道,“我自小就是喜动不喜静,之所以学这个,实在是因为我爹样样精通,唯有这棋是怎么都不入门,我学了这个之后让三子也能赢他,但凡比武场上被教训得抬不起头来,回头我就下棋找回这口气!”
说笑间,两人分先之后,便是章晗先下子。两人都只是图个消遣,须臾便各自下了十几手,继而方才渐渐下得慢了。一旁的芳草和碧茵谁都看不懂,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沈姑姑和单妈妈也只是略懂个皮毛,见她们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时而拈棋犹豫,时而面露悔色,心里却不禁都暗自高兴。
家和万事兴,这妯娌俩真能处得好,那是赵王府的福气!
就在章晗攒眉苦思如何应对王凌那凌厉的一招棋时,就只听外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则是秋韵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进来。她也顾不得王凌在场,就这么直接走到章晗身侧,弯下腰紧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世子妃,不好了,之前服侍过您和张大小姐的那位宋妈妈,也不知怎的到了威武街顾家门前磕头不止,一时头破血流,紧跟着立刻被应天府衙的人带走了!刚刚是府衙那边和咱们王府相熟的人送来消息,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的人写的状纸,告张大小姐颠倒嫡庶,和咱们世子妃联手谋害亲姊,说张大小姐只是庶女,根本不是顾夫人亲生!”
此话一出,章晗顿时拈着手中的棋子不动了。良久,她才看着皱眉不解的王凌,却是对秋韵说道:“屋子里都不是外人,把你刚刚这话儿说给大家听听。”
等到秋韵再次复述了一遍,屋子里一时一片寂静。王凌与其背后的武妈妈和瑶光固然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而单妈妈和沈姑姑亦是错愕。而从不知道此事的芳草和碧茵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全都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
“那个该死的老虔婆,竟敢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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