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套干净的睡衣。
轻轻的上了床,在折薇旁边躺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头,放在臂弯里。
他不睡,就那样的看着她,像一只守着宝藏的小龙,凶猛又温柔,强大又胆小,守护着怀里的女孩,不眠不休。
那墨眸里的深情,就像高强度的紫外线,足以让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化成绕指柔烟。
……
接下来的几天,折薇都昏昏沉沉的。
整个人消瘦的厉害,下巴尖了很多,肩膀窄窄,手指骨节也分明了起来,体重骤降,抱起来一点压手的感觉都没了,像团棉花。
沈卧吓得不轻,心酸又心疼,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尤其在夜里,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好多天没阖眼了。
夏尔多次建议把阿卡茄放出来照顾折薇,女孩子们之间方便些,沈卧不同意。
他一定要亲自照顾她,看着她一点点好转,才能放心。
洗脸,梳头发,清洁身体,换衣服,喂药……连换小翅膀,都亲力亲为,没有一样假手他人。
天爵的事务,也放手给欧凯去做,他没心思管工作上的事情,他只要薇儿快点清醒。
他开始学医,从妇科开始学。
他忘不了折薇不省人事时,他的害怕和恐慌,这些都是因为他不懂医学造成的。
让欧凯横扫了全世界最有名的妇科典籍,然后废寝忘食的学习。
折薇每天也会醒来两三次,沈卧就会很开心,深情的叫她的名字,想让她应一声。
但她病恹恹的没半分精神,不过几分钟又昏睡了过去,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昏睡的第四天夜里,折薇又醒了一次,这次明显精神很多。
沈卧异常惊喜,把她扶在怀里,想要喂些粥给她。
“薇儿,先别睡,我们吃点东西,不然胃会萎缩。”
折薇傻傻的眨了几下眼睛,目光很迷茫,好像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了。
“薇儿,薇儿?”
沈卧惊慌失措,唯恐她忘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越叫越心惊,极度的恐惧把他笼罩了起来。
这个女人是有暂时失忆症的,难道把他忘掉了?
“薇儿,你说话,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眼神期待而焦灼的看着她,“我叫什么名字,你说说看。”
“沈卧,你很烦。”
折薇不满的拧了拧秀眉,眼神有些清明了,“这是你第二次怀疑我忘记你的名字了,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忘记最重要的人?”
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忘记最重要的人。
闻言,沈卧欣喜得快要发狂了!
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呼通掉回了胸腔,擦掉额头的薄汗,有惊无险的闭上好看的眼眸。
再睁开,折薇又睡了过去,但明显充满活力了,不像之前那么羸弱,复苏返阳了,连头发都恢复光泽了。
王依云诊断后,说折薇基本好了,但小月子还是要做的,至少半个月。
沈卧开心的看着折薇的睡颜,舍不得离开视线,只要看着她,不吃饭都不会饿。
多日来的疲惫因为此时的心安,急促的袭了过来,眼皮直打架,他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
海岛的太阳特别美,也特别勤快,起得很早。
黄灿灿的阳光从蕾丝窗帘的花边里调皮的钻进里,碎了一地的金子。
折薇恍惚的从梦中醒来,睡眼惺忪,想要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握住了。
她用左手揉揉眼,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明,看见床前坐了一抹帅气的逆光暗影。
那个人睡着了,轮廓深邃英俊,眼睛微闭,睫毛很长,嘴唇颜色淡淡的,脸色有些苍白,如同失过血一样。
是沈卧啊。
他在这里坐多久了,一夜吗?
真是幼稚,不过是生理期而已,有什么值得守着一夜?
他的旁边还放了一本厚厚的字典一样的书,真是爱学习呀。
不过,他的薄唇之上和下巴周围,长毛了吗?
折薇拧起眉,努力聚焦眼神,支起身子研究他的脸,确实有毛毛从嘴唇周围长出来哎。
很好看,凭添了几许颓废的男人味,好神奇。
她慢慢的抬起手来,指尖轻轻的在他短短的胡茬上游走,还摁了一下。
下一刻,她的手腕已经被柔柔的扣住。
沈卧睁开眼,深邃的墨眸和她的对视,看着她的眼神除了铺天盖地的温柔,就是温柔的铺天盖地。
折薇的心狠狠一颤,从他的眸里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还能捕捉到后悔,不安,深情……还有紧张。
那丝紧张,甜了她的心。
因为她一向没人在乎的了,全世界只有沈大总裁会紧张她,在乎她。
“薇儿,喜欢胡子吗?”他认真的问。
呃,折薇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