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接过钱,清朗出尘的眉眼间却没有一丝愉悦,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双唇有些严肃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咦,你这里的东西都卖完了?我想要个刮胡刀,还有没有?”又来了一位顾客。
老板翻箱倒柜了一会儿,还真让他翻出一个刮胡刀。
男人付了钱,又笑咪咪的走开了。
......
“他们那里的东西都卖完了,就只剩我这个刮胡刀了,七十块。”
馨儿拿了七十块递给男人,男人正准备接钱时,钱却被人用力抽走了。
馨儿和男人都一怔,同时侧头朝抽走钱的人看去。
看到突然出现的易瑾,馨儿有些心虚,也有些紧张,她刚想说点什么,易瑾又拿走了男人手中的刮胡刀,他从裤袋里掏出七十块,塞到男人手中,“钱还你,东西我不卖了。”
男人看着脸色寒冷的易瑾,嘀咕着骂了句话,“神经病,要不是美女让我去买,我还懒得要这种廉价货呢!”
男人离开后,馨儿也想拔腿就走。
易瑾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漆黑的眸子仿若寒潭一样,瞳仁里似乎还冒着冷光,面色苍白透明得似乎连里面细小的青色血管都能看得到,馨儿注意到他的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成了拳头,似乎有些愠怒,却又在极力克制着——
馨儿本来有些心虚的,可看到他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样子,她的心一阵急剧下沉,扬了扬下巴,她说道,“你想干嘛?”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寒声道,“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心疼他吗?可这种话,向来骄傲的馨儿怎么说得出口?
她故意装作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我想做就做了,没有理由!”
易瑾眼中闪过一抹馨儿看不懂的神色,他抿紧了唇瓣,许久,他才道,“凌馨儿,我不需要。”说这几个字时,他声音沉得如低谷中发出来一般,有些许愠意深掩在眉心骨里,深沉得令人无法轻易察觉。
馨儿帮他的目的,真的很单纯,心疼他大年三十晚上,还要穿着那么笨重的卡通服在外面赚外快,今天不是应该和家人团聚,享受节日的喜庆与快乐吗?她的一片心意,落在他眼里,倒成了十恶不赦的事了?馨儿只觉得心里自己有股无名的怒火正以惊人的速度往上窜,她倔强的咬着唇,美目有些愤怒的瞪住他。
易瑾缓下语气,“以后不要这样做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清瘦却又带着忧郁的身影,馨儿重重的咬了咬唇瓣,豆大的泪珠,蓦地从她澄澈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易瑾的态度,就像毒死人不偿命的毒药,深深地伤害了她的一片好心。
美好的幻想与美梦,似乎就这样被无情的现实彻底击碎了。她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却独独入不了心上人的眼,胸口好像被只无形的黑手揪住了一样,一阵阵发疼、发紧。
易瑾走了几步,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朦胧的灯光下,穿着花瓣领子昵子短外套,白色紧身裤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寒风扬起了她的刘海,露出光洁而饱满的额头,白净的一张小脸,仿佛轻云出岫,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她永远都是最亮眼的一个。只是......看到她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泪珠,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馨儿从没有这样丢脸过,她知道来往的人都在看她,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里一波波的酸楚,就像潮水一样不断涌来。
突然,两张折叠得整齐的纸巾,递到了她眼前。
拿着纸巾的手,修长干净,指甲剪得很短,却相当整齐,纸巾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馨儿抬起眼眸,看着去而复返的易瑾,他的目光被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可是此刻,她一点也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啪的一下,她打掉了他的手上的纸巾。
易瑾的眼神,微微沉了沉,他的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馨儿仰了仰头,她逼退自己眼中的泪水,挺直脊背,脖子扬得像只骄傲的孔雀,唇角勾起一抹优雅而甜美的微笑,“易瑾,你不要误会了,我帮你,只不过是同情你大年三十的晚上还要出来赚钱。”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到易瑾捏着的拳头里发出了骨骼清脆作响的声音。
不想让自己的狼狈之姿再落进他眼里,她转身,快步朝前走去。
只是,人太多,她又走得急,一不小心,就被人撞到了肩膀。她的腿本就不太好,先前又在寒风中站了那么久,被人一撞,她便支撑不住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在地上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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