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转,想到一计,招手叫来一名心腹手下,对他附耳说了几句,手下会意,立刻飞奔而去。
周凌将刘璟夫人手下全部赶下城,立刻召集几名心腹将领商议。
“这一战我不想打了!”
周凌开诚布公地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一名将领忍不住道:“县令,我们现在已有一千五百人,还有数千民夫,而对方只有三千人,我觉得.....”
“别说了!”
周凌冷冷打断他的话,“三千人只是先锋,彭泽那边还有数万江东军,不久将杀到,到时我如何抵挡?”
众人都不敢再吭声,这时,一名士兵奔来,在周凌耳边低语几句,周凌点点头,对众人道:“先这样吧!再看看局势,不行我们就投降,不必为别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他这里的别人指的是黄祖,他已不想为黄祖卖命......
周凌带着两名亲兵快步下了城,走进北城门附近的一条小巷,一座小院门口站着一人,对周凌行礼道:“等待周县令多时了。”
周凌回头吩咐两名手下:“在这里稍侯,我马上就来。”
周凌跟随对方进了小院,他一直相信,江东肯定在柴桑隐藏有暗探,否则对方怎么会将时机捏拿得这么准,只是他现在才知道,江东的暗探竟隐藏在这里。
院子正堂门口站着一名年轻男子,他笑眯眯向周凌躬身施一礼,“周县令果然有诚意,愿意投诚我们江东。”
“别废话!”
周凌冷冷道:“你们这里谁是首领,我要和他说话。”
“首领就在屋里等候,周县令请吧!”
对方摆出一个请的姿态,周凌挺直腰负手走进房间,一进屋子,周凌一下子呆住了,只见刘璟手执一把军弩对准了他,眼中似笑非笑。
周凌忽然明白过来,惊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一声响,一支弩箭如毒蛇般射出,正中周凌前胸。
周凌惨叫一声,倒地而亡,刘璟走上前,从他怀中摸出一封信,打开看了一遍,又瞥一眼周凌的尸体,冷笑一声道:“若没有投降之心,你会有现在的下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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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数百名士兵聚集一处,刘璟将周凌的信高高举起,对众人厉声高喊道:“这就是周凌私通江东的证据,此人企图献城投降,已被我以军法处斩,可有对此处置不满者?”
众人鸦雀无声,前排十几名将领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刘璟又将信传给将领们浏览,众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有识字者证明,这确实是周凌的亲笔信。
有几个刚才参与商议的军官,更是心知肚明,虽然对刘璟杀周凌有些不满,但证据确凿,他们也无话可说。
一名叫桑铭的老屯长反应极快,立刻抱拳道:“周凌通敌,死有余辜,我们愿服从璟公子指挥!”
众人纷纷醒悟,一起躬身施礼,“愿听从璟公子指挥!”
数百军士一起单膝跪下,高声大喊:“愿服从璟公子指挥,抗击江东军!”
刘璟眯眼笑了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率先效忠的屯长,高声令道:“桑铭何在?”
“卑职在!”桑铭单膝跪下。
“我任命你为左军军侯,率五百人防御东段城墙!”
“遵命!”桑铭心中大喜,除掉周凌,他竟是第一个得利者。
刘璟又对心腹王泰道:“王将军可率另外五百人防御西段城墙,若东段危急,可及时支援。”
“卑职遵命!”
取代了周凌的权力,刘璟重新布防城墙,又将两千名民夫打散。编入东段防御军队中,此时,江东军箭已上弦,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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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们来了!”一名士兵指着城外漕河低声喊道。
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外漕河,刘璟也看见了,一段黑黝黝的长条型物体正缓缓向水门漂来,就像一条浮在水面上的巨型蟒蛇。
“这是进攻水门的攻城槌!”
一名经验丰富的士兵认出了这件物体,对刘璟解释道:“其实就是一根结实的树干,前面削尖,包上铁皮,用来撞击水门栅栏,虽然无法撞断铁栅,但可以使铁栅门变形,撞出一个大洞。”
“江东士兵藏在哪里?在水下吗?”刘璟又问道。
“就藏在攻城槌下,用芦苇管呼吸。”
刘璟也看见了,在长长的攻城槌两旁,有十几根细细的黑管。
“听我的命令,弩箭准备!”
三百把军弩同时端起,瞄准了越来越近的攻城槌,就在攻城槌即将靠近水栅门的瞬间,刘璟下达了命令:“射!”
三百支箭同时向攻城槌射去,箭势强劲,大部分被两道铁栅栏挡住,一部分射中攻城槌,但还是有数十支箭射进水中。
水中有血水冒出,染红了河水,开始有尸体漂浮上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鼓声,鼓声急促,江东军大规模的攻城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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