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看他表情不对,倒是若有所思。
这人掌控欲极强,看他把京城算计得毁成这样就知道了。
便是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替身,他也没放多少权。
难道是他不高兴她动了他的圣旨?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大妥当,只道:“以后我不动了。但这次已经拟好了,你也省得再写,就落印了如何?”
颜清沅撑着她的椅子,看着那封圣旨似笑非笑,道:“你学得挺像,练了多久?”
宁昭昭硬着头皮道:“也就两三天。”
“画虎不成反类犬,还敢拿出来现眼。棒槌,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有自信呢,怎么会以为我看不出来?”
“……”
宁昭昭呆了呆,然后恼了,道:“不落就不落,阴阳怪气地干什么?以为我爱碰你这些破东西!”
说着把面前的圣旨一推,站起来走了。
颜清沅见她火了,也有些懊恼,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感觉他几乎贴着自己的背跟了上来,宁昭昭恼道:“跟着我干什么!这个点既回来了,就赶紧洗漱准备休息!”
“我落就是了,你别恼。”他道。
宁昭昭忍着气道:“随你,我以后都不管了。”
颜清沅哪里知道她想儿子都想伤了,等着他主动开口提呢!
看她生气有点心慌,跟在她身边磨蹭了半天,见她实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就道:“你不来服侍我沐浴?”
宁昭昭瞅了他半天。
心里想着这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爱人。可是他今天荣耀加身,已经成了这万里河山真正的主人。他是有多忙呢,连自己的儿子都忘了?
半晌,她低声道:“我今天有点累,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
颜清沅只得站了起来,出了门先去了书房,把她写好的圣旨落了印,交给随从让他收好,明天就宣旨。
然后自己粗粗洗了洗,回到屋里,棒槌已经背对着他睡下了。
他想了想,熄了烛火睡进去,伸手搂住她。
“昭昭。”他亲了亲她的耳朵,低声道。
感觉他滚烫的气息在耳后,宁昭昭微微发抖。
从她回来,他们基本上没有亲近过。加上之前,就更不知道多久了。
宁昭昭身上一直有些伤口,尤其是脚伤,最严重。
她软了软身子,低声道:“别……”
颜清沅感觉到她的排斥,眸中微黯,但还是停住了动作,从后面扣住她的手,温声道:“你睡。”
他寻思着是不是这几天忙昏了头,回身的功夫棒槌竟然就跟他生份了。刚才她话里的意思他不是没听出来呢,此时想起来也只能苦笑。
从他下山开始就让她离了自己身边,后来她又被人掳走,没来得及亲近又搅和进了京城里一摊子烂事儿。
好不容易把这个多疑的棒槌捂软乎了,怎么又这样了呢?
早知道立皇储的圣旨就不那么急着下了,在秦氏一脉的皇子或者皇孙里选一个立了就是了。
黑暗中,颜清沅有些不负责任地想着。
宁昭昭浑然不觉,一夜睡到天亮。
睡醒的时候颜清沅却还在。他面对着她,睡颜安静清澈,好像没什么心事。
虽然心里压着事儿,沉沉的难受,可她还是叹了一声。
最早的时候,宁昭昭就知道自己是毁在这张脸上了。
有时候他睡着也会皱眉,有时候却乖得像个孩子一样。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虽然长得偏俊美斯文,可到底上过战场,眉宇之间总有一种脱不去的英气。
哪怕是对着她撒娇黏糊的时候,那个样子也显得一点都不幼稚,反而让人觉得也是有些气场的。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上他的脸,最后在他的眉心点了点。
“嗯?”他的呼吸一顿,睁开了眼。
“还装睡啊,早就醒了吧。”她懒洋洋地道。
颜清沅低头看了看她,不吭声。
“不是很忙吗?”她说着,想坐起来。
颜清沅一把把她带了回去,低声道:“虽然我打算迁都,可京城必须重建。工部交上来的图纸简直没眼看。我让人重新绘了。”
要是想忽悠他,就是傻了。颜清沅出京之前成天没事的时候都在京城里转悠,对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熟络得不行。因此工部交上来的图纸自然会被他百般挑剔。
更何况工部还不知道他打算迁都,那就更有分歧了。
不过……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他看她软软嫩嫩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啃她的脸,道:“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
儿子都没接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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