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似刚才那样苍白,看来也恢复正常了。
二人面面相觑,没有劫后余生的兴奋感,反而不约而同产生了一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
西方某子曾经曰过,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知道子乌先生想让我们下什么手呢?”
菩提子毕竟为师,也还没如愿以偿卸掉掌门人的头衔,事态发展至此,再装傻充愣肯定行不通,于是暂且将一脑门的八卦求解抛至脑后,正襟危坐地请示道。
子乌先生镇定地抬起手,冲着自己白玉般的脖子,干净利落地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你们的法力加起来也不算弱,或许能办得到。”
言语之间藏不住的嫌弃与疑虑让菩提子在震惊之余不免有些气结。
自己要不然就顺势真将他一掌劈了吧……
难怪子乌先生说尹简下不了手,如果已经对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人儿动了心,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毁了吧。就连菩提子自己,都觉得世界上有一个子乌先生这样一个颜值珠穆朗玛存在,也是挺让人欣慰之事。
所以……
子乌先生并不迟钝,该知道的全部知道,甚至灵慧过头,将未表露的绮念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为什么?”
阳牧青仔细分辨着子乌先生的目光,光彩熠熠,风情流转,生机绝对大于死气,并不是因为活得不耐烦了而寻死觅活,甚至身体不自觉靠向花瓣人“园园”,显出几分依恋来。
子乌先生并未答话,纤长的手指无声靠近摆在茶几上的一株茶花,是一株毫无瑕疵的十八学士,撅下了开得最盛的一朵。
不知道是不是阳牧青的错觉,茶花离开枝头的那一刻,似乎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那朵娇艳欲滴的茶花在看起来很怜香惜玉的子乌先生手里化作了粉末,从指尖流下。
菩提子和阳牧青看得分明:那粉末的缝隙之间,漂浮着一滴滴鲜血。
子乌先生似乎不想多做解释,或者是不能多做解释,阳牧青和菩提子也不是不明白,这里的茶花如果都是用了特殊的“花肥”,如果真长成普通的茶花才是真的奇怪。
一时间,三人皆沉默如冰。
菩提子的道行更深一些,看出茶花树的根部缠绕着两根虚幻的绳子,一根红色,一根白色,在刚刚茶花被碾碎的瞬间,红色短一寸,白色长一寸。
这是玄师最狠毒的禁术之首——“借寿”,施行此禁术需要无上的法力,借助阴阳相通之物,如槐树、石碑等施行。红色代表献祭之人,白色代表享用之人,将献祭之人的命魂灌入禁术寄存之物,一旦禁术开启,被借寿之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却虽死犹生,成了另一人的生命银行,此法可以做到既不惊动冥界,又可以按需索取所需的阳寿,如红绳及时用新的命魂续上,白绳就可以延续好几世。如此阴毒的术法视阴阳平衡为无物,势必被天地所不容,轻则引来天雷轰顶,重则引发重大自然灾害,扰乱一方安宁。
菩提子轻按额头,开启了自己的“天眼”,纱幔之外的数株茶花被一一扫过。
果然,每一株上都有一根白绳,红绳数量则不等,至少有一条,多的有七八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