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龙山厂目前只出一款车,电动版的雷诺云龙,与目前市面上的凌云外形基本差不多。”陈维政说。
一听这话,黄厂长牙疼般的嘶叫了一声。这个陈维政,专打大老虎!
黄厂长说:“那能不能把微型车批号拿到我们厂来生产,我们可以合作嘛!”
陈维政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特种车辆,潭城还有特种车辆厂候选,18k这款车做电动,那是举手之劳,相当容易出效益。想了想,说:“听说你们厂其它股东想处理厂里的股份?”
只是这么一问,黄厂长马上知道陈维政的想法,说:“我明天统计一下,看有多少股份想出手。陈总如果想接手,现在是个机会。”
“你占多少?”陈维政问。
“43%”黄厂长说。
“把外面的57%全部收回来,我全部要,什么时候收完,什么时候我们跟龙山厂签合同。”
“全部收,估计要四五个亿才行。”黄厂长说。
陈维政说:“太高,如果是半年前,值这个价,现在,不值,三分之一都不值。龙山厂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花到三个亿,就已经基本成型,昨天,法国的全套生产线也已经从南城港运往古宜,剩下的就是流动资金,一两个亿足够。一个完整的厂,也不过是五个亿,你这里半个厂就要五亿,而且还是一个处于低谷的厂。57%,我最多能出到一个亿。如果他们不出手,我就先着手特种车辆方面的工作。等到他们觉得一个亿可以成交了,我们再谈。”
黄厂长觉得比较困难,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对策,太了不起自己帮陈维政出点钱,收完57%,早点开工,就能早点回钱。
事实证明,黄厂长经常有走眼的时候,第二天召开股东大会,在会上明确自己是一定要跟企业共存亡,哪怕亏到一分不剩,也不会放弃自己那43%的股份,因为那是自己之前几十年的心血,就把它当成自己之后几十年的陪葬。黄厂长说得很悲壮,股东们越听越觉得这个人已经很不正常,珍爱生命,远离不正常是每个人的保全之道,股东们都纷纷考虑出让股份,哪怕是亏点也干。
虽然大家都有这种想法,但是谁也不好明说,会议沉静了很久,一个小股东说了句:现在我们的股份,估计白送人还差不多。有谁要?
有人开了头,大家议论纷纷,说:当年原始股才十万元钱一股,整个企业也就是一千万启动,后来每年分钱,那十万块钱早就得回来不知道多少倍了,现在这个股份,能有点就算不错。
黄厂长说,不能这样算,毕竟厂里在潭城市里有这么一块大土地,即使拿土地出去评估也值五六千万,再加上厂房、设备,还有一些没有卖出的产品,加在一起,怎么也值将近一个亿。如果按一个亿算,一股就有一百万。如果大家觉得一百万一股可以,他黄某人负责把钱退给大家。
大家问,去哪里找这么多钱,黄厂长说,抵押工厂,六七千万还是能得回来,把大家的股份退了,他自己一个人虱子多了不痒,慢慢再跟银行周旋。以三天为限,三天不退股的,黄某人谢谢他,视为决定不退股,与自己共进退。如果三天之后再退,每天每股少十万,否则不退。如果大家没意见,明天请潭北区法院的法官到厂里主持退股事宜。
大家想想,都认了。
潭城汽车厂忙碌了三天,黄厂长用了五千七百万收购了57%的股份,由潭北区法院办理了转股协议,对各项责权利做了明确规定。工厂,属于黄厂长独家所有,所有的协议上,都是黄启程一个人的大名。
站在办公大楼门口那辆电动18k前面,黄启程送别大家,当最后一个人告别离去,黄启程已经泣不成声。看着失态的黄厂长,股东们虽然一身轻松,也觉得有点悲壮,一夜间成了百万富翁的他们摸摸身上的银行卡,看看养了他们几十年的厂,再看看黄启程,百感交加,开车离去。从此,这个厂的兴衰,与他们无关。
第四天,黄启程跟陈维政在潭北区公证处的公证下,把57%的股份转给了一个叫刘懿的女人。
黄启程把银行卡还给陈维政,说:这里面还有四千三百万。
陈维政说:自己这边拿出六个点,黄启程那边拿出三个点,其中四个点做成总经理股份基金,用来奖励主要员工和重要岗位职工。另外五个点交给龙山高能电池应用开发中心,保持企业的科技领先。
把四千三百万的卡交还给黄启程,陈维政说:这是流动资金启动款,不够再向银行借。你是总经理,以后这个厂你当家。
在回厂的路上,陈维政打了个电话给电汽部的葛祖贤,告诉他,自己已经入主潭城汽车厂,能不能明天发三个批号过来,一个电动微型车,一个电动紧凑型车,一个电动小型车。葛祖贤说,潭城汽车厂微型车生产水平很高,可以考虑增加一个微型城市suv。陈维政同意。葛祖贤说明天就能办好,需要交一点正常的批号费用四万元,明天下午,让成天舒帮陈维政送来潭城。陈维政说,那就麻烦葛部长了,过几天肖伯伯来红河上任,再请葛部长过来一起喝一杯。葛祖贤知道肖光远出任红河军区司令已经成定局,也高兴的说,到时他找个借口,来视察红河电动汽车生产情况,潭城和古宜的安排就交给陈维政。
黄启程看到陈维政这么捻熟的同葛祖贤通电话,嘴一直张着无法合拢,知道之前传出的龙山汽车和电汽部的口角官司,那就是人家在做戏。
人,又有何时不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