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华的回答倒是令阿沫吃惊。
“那个锦囊,是静安绣的。”璟华道。
静安的绣活很好,很多宫里的女孩子都会问她来讨一些绣品,帕子啊,香囊啊什么的。她又很好说话,便趁着自己空闲绣了许多,只要人家开口,通常都不拒绝的。这锦囊是其中之一,送给了拂嫣宫的蒄瑶,也应蒄瑶的要求,在上头绣了一个“瑶”字。
“蒄瑶将贞鳞还我的时候,就装在这个锦囊里头。我当时一直放在宸安宫里,也没去动它。这次回来后,想着是蒄瑶的东西,应该处理掉,但又因为静安的关系,一直不舍得。”
阿沫点点头,已然明白,因为静安去世,她绣的这个锦囊也变成了遗物,自然不好随意丢弃。
“所以你就藏在书房里?”阿沫白了他一眼道。
“嗯,我怕放在这里,你看了不高兴。”璟华老实承认。
“哼,我有这么小气么?”忘了刚刚自己还为此大喊大叫,竟反过来想嘲笑他,可一提到静安,心里总是沉甸甸的,不禁也正经起来,问道:“唉,璟华,静安过世这么久了,凶手是谁仍旧没有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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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岛。
妙沅看着岛上的一切,恋恋不舍。
她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是阿沫去观池读书以前,才刚刚搬来。那时候,她腿脚尚不方便,一切都靠阿沫在张罗。
别看阿沫有时候好像粗枝大叶,但现在细看,其实每样设计里都为她考虑了许多。
为了她能方便出行,整座岛上没有造一级阶梯,全是方便她轮椅上下的缓坡。
为了她不能说话,她的每间屋子里,都有一个铃铛,以便她有需要叫阿沫时,一摇铃铛她就能赶过来。
她的轮椅下面,还有个小小的储物格,里面有毛毯,水囊,还有一把给她防身用的匕首。
妙沅笑了笑。
闭上眼,眼前仿佛便是那个热情灵活,又蕴含了无限精力的身影。
“阿沅,还没收拾好吗?”玹华手脚利索,早已收拾好了她的一些日常用品,准备出发。
“嗯,好了。”妙沅笑笑道,“只是住得久了,有些舍不得。”
玹华莞尔,“又不是不能回来。阿沅,你现在再也不用躲躲藏藏,这三界之内,天上地下到处可去。若是想念了,我便随时带你回来。”
“嗯,”她盈盈一笑,“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阿沅喜欢去哪里?听阿沅的。”玹华柔声道,带着她钻出海面,分开水路。
海面上难得无风。
目力所及,唯见蓝与白。
蓝的是天,白是天上的云。
蓝的是海,白是海里的浪。
蓝的是你,白是你心中始终如一的我。
妙沅惬意地靠在玹华身上,也是无尽感慨。
她现在,真正算得是苦尽甘来吧。
被囚禁,被毁容,被割去舌头,再被挑断手足的筋脉,在经历了那么多残酷的折磨后,她竟然还能重获自由、健康和这个不离不弃的男人。
妙沅想了想道:“我从小就在师门,然后就直接到天庭做了你母妃的药师,再然后又逃到了西海。算起来,其实我并没有去过什么地方,你要我说喜欢哪里,还真的说不出来。”
“那就随便挑一条路走好了,反正我哪里都去过。我陪阿沅一路走,走到什么地方,阿沅看着中意了,我们就住下来。好不好?”玹华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
他温柔似水,俊美深澈的眸中亦只映射出自己一个,妙沅一时间不禁喉咙发紧,柔肠百转。
只因自己再也不愿住回九重天上,也因他父君硬塞给了他那个名不副实的太子妃,他便连太子也一起不做了。
他笑嘻嘻地说父债子偿,他父君做的孽,他便用一辈子的宠爱来加倍还自己,但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亏欠的那个?
“玹华,我们去鹰嘴岛好不好?”
“好啊。”玹华笑道:“可阿沅怎么突然会想到去鹰嘴岛呢?”
妙沅望着海面上几只沙鸥,“鹰嘴岛上有一种蛇莓,虽然本身有剧毒,但却是治疗咳喘与呕血的神草。”
“为什么要找这种草?难道璟华的病还没彻底痊愈么?阿沅,我也正想问你。”
玹华蹙眉道:“这次回去为父君落葬,也陪二弟小住了几日。为什么我瞧他脸色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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