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做什么,都会不由自主的心情好。
这小孩子的思绪都写在脸上,一目了然。
外人到底是外人,虽说和荣竟何关系那么好,可和霍聿深比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浅只顾着和小六说话也没注意是去向什么地方,直到抬眼时,才恍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直到下车,小六脸上的兴奋还不曾褪去,小孩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温浅知道。
走进这幢楼里,早就已经等在一旁的工作人员便上前迎他们进去。
亲子鉴定机构。
温浅握紧小六的手,一时之间心里有些复杂。
可能是周遭压抑安静的氛围让小六觉得不自在,他往温浅的身后缩了缩,又抬头看着霍聿深,扯了扯他的衣袖,忍不住问:“爸爸,这是什么地方呀?”
温浅不忍心看小六的眼神,也闭口任何一个字也不多说,只是将手放在小六肩膀上,稍稍安抚着他的情绪。
她拉起小六的手放到霍聿深手里,而后对着小六交代着说:“跟你爸爸一块进去,我就不陪你进去了知道吗?”
小六一只手握着霍聿深的手,一只手还攥着温浅的衣袖,不知怎么面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抗拒地挣了挣霍聿深的手,想要往温浅身边凑近。
小声嚅嗫道:“我不想进去。”
温浅慢慢俯下身,目光与他齐平,伸手捏了捏他的肉肉的脸颊,安慰道:“去吧,有爸爸陪在你身边,马上就又出来了。”
小六也不是不听话的孩子,听了她的话后才犹犹豫豫地转身握紧霍聿深的手,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走进去。
温浅的脚步已经停滞,她就在原地看着,霍聿深的身形高大宽厚,光从身后看就是能给人一种沉稳的安心,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小六走在他身边,时而抬起头似乎是在问他什么话,而他便是偶尔点头或者干脆不回答。
温浅看在眼里,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六的时候,也是和现在这样差不多的场景,很奇怪的一对父子,压根不像父子的父子……
小六在霍家这么多年,到现在霍聿深居然还带着他来鉴定机构做亲子鉴定么?
温浅在休息室坐下,尽管暖气开的很足,可不知为何有种遍体生凉的感觉。
当初她生下一个孩子是没错,是被霍家的人带走也没错,这几年里霍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依旧没错。
可忽然间,温浅心里开始不踏实。
谁能清楚地说清楚当初的事情?
她当初生的那个孩子,是小六,亦或是,不是?
等待的过程应该不长,可这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有些煎熬。
以前温浅觉得自己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可最近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她,容易浮躁或者是……霍聿深说的那样,自作聪明。
她从休息室走出去,走到僻静的洗手间悄悄给荣竟何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接起,似乎对她的来电还有些诧异,也跳过了最初的问候寒暄,直接问:“怎么了?”
温浅看了眼周围,在确保身边没有人的情况下,平复自己的心情,而后压低声音问:“我只有你可以问,能告诉我,小六是不是当初我生下的那个孩子?”
电话那头的荣竟何沉默了一瞬,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意识到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发生什么了?”
“你先别问我这些,你告诉我就好。”
本来确信十足的事情,结果被温浅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荣竟何也犯了难。
“不是你生的难道还能是别人?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别慌啊。”
霍家的事情当初实则荣竟何也没参与多少,小六的存在那是霍家上下都知道的一件事情,只不过荣竟何在五年前参与了这件事,他比其他人唯一多知道的,就是见过当初的霍如愿。
温浅有些心烦意乱,“霍聿深带小六来做亲子鉴定。”
闻言,荣竟何觉得讶异,“他在想什么?要不是亲生的,当初怎么可能把小六带回来?再说这么多年了,该做的鉴定做的还少?”
“我不知道……”温浅是真的有些慌张,这出其不意的鉴定,才让她细细地去想这里面的事情,万一小六不是她生的,那她留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就有些更可笑了。
五年前的事情,更是一个荒诞。
“温浅,你别多想。当初承之的姐姐抱回家的孩子就是小六,而且倘若没做过鉴定证明那是霍家的孩子,当初直接就不会让你生下来了。”
荣竟何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小六是霍家的孩子,这难道不是公认的事实么?
他又道:“温浅,你听我说。可能是他们家的人多疑,才会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跑来做个亲子鉴定,结果肯定还是那样,不会变的。”
温浅心里乱的很,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别人在说,一开始是顾庭东和她说,后来是荣竟何和她说,而她自己唯一清楚的,就是回忆起来的那一段记忆。
是那段灰暗的开始,再到生下孩子之后的两天,一直到荣竟何出现作为结束。
在后来,她就已经什么都不清楚了。
荣竟何缓了缓,又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怕结果。”
“结果无外乎就是那一样,小六肯定是承之亲生的,就冲着当初大费周章抹去你的住院记录,难不成还能存在个抱错孩子不成?”
荣竟何一边说一边努力回忆当初的事情,确实就是那样,他知道的也并不多,就只是按照霍明妩的嘱咐,私下里和当初的霍如愿有过几次接触,至于那后来,谁还有那心思去关心。
再说霍家的事情,他哪有那资格去操心。
温浅的声音很轻很淡,还带着几许飘忽不定的哽咽,“当初生了那孩子后,我从没再见到一眼。”
“我知道。”
当初的事情怕也只有荣竟何知道的最清楚,可要说清楚,亦是只参与了其中一部分。
双方沉默了片刻,他似乎知道了温浅在担心什么,“温浅,你是不是害怕小六不是你生的?”
她没说话,却是默认。
荣竟何揉了揉眉心,“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谁也不知道当初是什么样的,你要是觉得不确定,可以也和小六做个鉴定。温浅,这是你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