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日要用到的牲口都料理完毕后,高师傅就提着坛好酒在柜台边上的座位上喝起酒来了。
青衣正在给客人结账,一抬头,就见高师傅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在打量自己。
青衣只觉有些不自在,于是她放下手里的毛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一脸奇怪的问道:“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还是我的头发乱了?”
高师傅先是灌下一大口酒,然后小心的环顾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偷听之后,他微微俯身靠近柜台小声道:“那日之后,胡姬——”
“青衣。”黑三郎的声音忽然在厨房里响了起来。
高师傅一听到黑三郎的声音,就迅速掐断了自己想说的话,忙不迭闭紧嘴坐直了身体,甚至还端起了就被详装喝酒的样子。
青衣一头雾水的看了眼高师傅,因黑三郎叫她,是而她虽然有些好奇高师傅方才想说什么,也只能暂时忍耐一下,马上抬脚往厨房走去。
青衣一推开厨房的门,浓郁的腥膻和血气一下子扑鼻而来,再抬头就见地方堆了好些野兽,皆是被一口咬断了咽喉,它们的毛发上还沾了些许已经凝固发黑的血块。
青衣不得不抬袖掩住了口鼻,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请吗?”
黑三郎正背对着门站在边上,闻声便转过身来。
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狼正在黑三郎的右手下挥舞着四爪,很是委屈的哼唧了两声。
青衣的心猛地一动,一时眼里就只剩下那只模样娇憨的小狼,她露出诧异的神情,掩在袖子底下的小嘴也不自觉微微张了开来。
“它——它怎么会在这里?”青衣略抖着嗓音轻声问道,“它不是跟着那个客人的小狼吗?”
“唔,我打猎的时候捡到的。”黑三郎将手里的小狼轻轻摇晃了几下,悬在半空中的小狼被这样的动作吓坏了,它马上害怕的嗷嗷叫了两声,四只小爪子抓挠的更加厉害起来了。
青衣瞧着小狼在黑三郎手下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只觉心都要化了,她下意识朝黑三郎伸出了手。
黑三郎盯着青衣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把小狼交给了青衣。
惨遭黑三郎蹂*躏了半天的小狼刚被青衣搂进怀里,就呜呜叫着努力往青衣怀里钻。
“它在脏泥地里滚了半天了,脏得很。”黑三郎鼓着脸颊瞪着青衣怀里那只毫无自觉色*狼咬牙切齿道,“你马上烧锅滚水给它好好洗洗,然后送来给我。”
“……它还这么小……”青衣以为黑三郎这是要拿它做菜吃,慌忙搂紧了小狼急道,“还是先养肥吧?等它再大些再吃好不好?”
小狼也跟着呜呜叫着将自己缩成了一只球,柔软的身体微微发着抖,好生可怜。
黑三郎见青衣一脸恳求的望着自己,眼眸里水光潋滟,不时还有点点星光闪过。他仿佛看见她摇着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用软软的爪子勾着自己的手指呜呜叫着求自己手下留情。
“咳咳咳——”觉察自己有些想入非非的黑三郎猛地偏头咳嗽了几声,然后他再不敢看青衣一眼,就那么侧着身子甩了甩宽大的袖袍有些小慌张的应道,“养肥养肥,就交给你养肥了——”
说罢他就飞快的消失在厨房里了。
青衣没有料到黑三郎真的会答应先养着小狼,不觉有些惊喜。她欢快地摸了摸小狼软软的皮毛轻声道:“这下可好了,他最近肯定不会吃你了。”
说完她又忍不住轻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回头多做些好吃的,这样他大概就不会惦记着我们的肉啦!”
小狼在青衣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下来,没有继续发抖了。
因黑三郎说了小狼之前在泥地里滚了半天,有些弄脏了皮毛,青衣想了想还是弄了一盆子温水给小狼洗澡。
娇憨的小狼十分年幼,受了半天惊吓之后,乍一放松下来,就很有些犯困。这会儿青衣温温柔柔的给它洗澡,它也不闹腾,乖乖的蹲在水盆里睡眼朦胧起来。
青衣刚帮它挠了挠后颈和背上的软毛,它就眯起眼睛并仰起小脑袋,张开了它那张粉红粉红的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青衣默默笑了笑,手下更是快速的帮它洗干净了。
灶膛里的柴火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小狼趴在青衣的大腿上,感受着脊背上那轻柔的抚摸,以及暖烘烘的柴火,困意越发沉重起来。
恍惚中它想起来曲和,于是它伸出小小的爪子挠了挠青衣的腿,发出了软软的哼唧声。
“安心睡吧——”青衣摸了摸小狼的脑袋安抚道,“我会在这里陪你——”
得到安抚的小狼再也抵抗不住睡意了,于是在青衣不断的轻抚中,它终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黒甜的梦乡。
半开的厨房门外,一道黑色的袍角一闪而过。
秀秀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特别容易犯春困。
睡醒后,她只觉肚子很饿,于是她就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对正忙着招待客人的素兮嘟囔道:“姐姐,青衣姐姐在哪里啊?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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