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呃,我……我们可以走了吗?”
夏文杰懒得再和他多说废话,随意地挥了下手,同时把血迹斑斑的手机递还给格格。凶恶大汉如释重负,正要带着手下人离开,夏文杰喝道:“等一下。”
凶恶大汉咧着大嘴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怯生生地看着夏文杰。后者向下指了指这名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大汉,问道:“你不管你的兄弟了吗?”
“是是是……”凶恶大汉一边连声应着,一边向手下人使个眼色,有两名大汉快步跑上前去,将昏迷的同伴背起,然后一溜烟似的向外跑去。
看着他们翻墙跳出矿场,夏文杰叹口气,垂头沉思不语。李千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夏文杰小声说道:“夏局长,你也别生气,他们就是一群乡下的痞子。”
夏文杰想的不是那些大汉,而是觉得矿场发生的事故似乎不那么简单,如果是因为塌方而引发的爆炸,那可就不是小爆炸了,整个管道系统都可能发生连锁性爆炸,可是看矿洞里的情况,管道是完整无损的。如果说是先爆炸而引发的塌方,那又是怎么原因造成的爆炸呢?自然事故?管理失当?还是其他的人为原因?
这个看似很普通很平常的塌方事故,一旦深入调查,似乎又不那么普通平常。夏文杰所掌握的资料太少,一时间也理不清个头绪,他问李千秋道:“你给我看的卷宗是全部吗?”
“当然,我们的核查都在那份卷宗里了。”
“太不细致了,公安局那里应该有全部的资料吧?”
“这……我们的核查就是按照当地公安局提供的资料进行的。”
“麻烦李组长再陪我去趟公安局,我要看到当时的第一手材料,包括物证的采集还有人证的证词。”
“这……好吧。”李千秋满脸的无奈,既然夏文杰提出这样的要求了,就算他觉得是多此一举,也只能按照夏文杰的意思办。
他们一行四人离开矿场,去了当地的派出所,调出此案的卷宗进行核查。派出所这边提供的卷宗和李千秋提供的卷宗差不了多少,物证几乎没有,人证的证词也是少的可怜,总共只收集了两名旷工的证词,而且内容都差不多,都是说自己在走出矿洞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巨响声,接着就是矿洞里发生塌方,当时的情况很混乱,而且满矿洞的烟尘,具体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楚……
看过这些资料,夏文杰暗暗摇头,他对陪同的派出所所长问道:“这两名提供证词的旷工现在在哪?”
派出所所长模棱两可地说道:“应该是回老家了吧?”
“他们的老家又在哪?”
“这……这我也不清楚……”
“在对人证收集证词的时候,难道连他们的老家住址都不记录吗?”夏文杰扬起眉毛。
“夏局长,你有所不知,他们都是非法矿场里的黑工,就算问他们的家庭住址,他们也肯定是提供虚假的住址。”
夏文杰翻了翻白眼,在心里暗叹口气,说道:“他们提供的住址是真是假,难道你们不会去调查核实吗?”
所长满脸的苦相,说道:“夏局长,你看我们所的警员连十人都不到,哪里还有多余的人力去调查这种小事啊,再说了,案件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就是黑煤窑的安全工作做的不到位,发生塌方事故……”
听他说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夏文杰心头怒火中烧,他打断道:“就是这么大的一座黑煤窑,竟然能在你们派出所的眼皮子底下生存至今,所长先生,你是不是也犯有失察之过呢?”
“夏局长,你别看我们所这么小,上下也没有几个人,但我们管辖的地方可大着呢,我们管辖区里有那么多的村子,又哪能做到面面俱到啊,其中有点小失误、小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所长振振有词地说道。
夏文杰感觉一阵阵的头痛,这都是什么人啊,这样的人也能当上派出所的所长?他深吸口气,把快要冲到脑门的怒火向下压了压,笑问道:“这么说来,所长先生你还有理了吗?”
那所长还要说话,李千秋在旁气呼呼地说道:“你们本来就有错误,夏局长训你,你就应该听着,你还解释什么?夏局长有哪里说得不对吗?”
别看所长敢顶撞夏文杰,但他可丝毫不敢顶撞李千秋,听闻他的训斥,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立刻耷拉下脑袋,再不敢多言半句。
李千秋对夏文杰说道:“夏局长,乡下警员的数量确实很有限,因为条件艰苦的关系,也没人愿意到乡下做警察,素质更是不如大城市里的警察同志,夏局长你千万别见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