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汗,这些还罢了,他们的士兵在押送我们回到营前时还用剑割了我们的发辫,弄得我们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有一事小人实在是难以启齿,但小人也要告知大汗他们的禽兽作为。他们用火折子烧……烧……我们的胯下……的毛。差点坏了我们的命.根.子。大汗……我们此去当真是九死一生啊。”古尔力嚎哭说继续诉说道。
骨力裴罗皱眉前,一把扯开古尔力蒙在头的布,但见古尔力原本满头的小辫浓密的头发却已不见。大片的头皮裸露着,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活像是生了秃头疮落了头发一般。竟有的存留的头发更是像东一撮西一撮的野草一般,横七竖八或长或短歪歪斜斜的一丛丛的分布在头。整个头顶简直像是被暴风雨侵袭过的草地,沙城暴洗劫过的的绿洲,牦牛群践踏过的牧场一般,惨不忍睹。
骨力裴罗忍不住想要笑,但却又笑不出声来。伸手去扯古尔力遮蔽下体的那块布。古尔力抓着布不肯松手,这是他回到军营里才裹的一块布,便是要遮住一片狼藉的下体。他实在是不想将下半身暴露在大汗的面前。
“松手,找死么?”乞扎纳力喝骂着,伸手一扯他的胳膊,一脚踹在他屁股,古尔力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将被野火烧过的草地恰恰暴露在骨力裴罗的目光之。那里毛发凌乱,确实曾经经过火烧。一片乱七八糟,简直让人难以入目。
骨力裴罗看了第一眼便不肯在看第二眼,皱眉将那片遮羞布丢在古尔力的身,喝道:“裹。”
古尔力忙迅速将布条紧紧裹住要害,羞臊的满脸通红。
“大胆王源,竟敢如此羞辱我回纥信使,这家伙是个变态么?怎地干出这等龌蹉之事?”骨力裴罗喝骂道。
“大汗,他们说我们回纥人扎着小辫子,一个个像是女人一般。他们还说,我们回纥人的那玩意儿小的都看不见,所以要烧了毛发才能看见。他们还说……大汗的那玩意儿估计竹签还细,小虫子还小,鼻涕还软……他们还说……”古尔力噼里啪啦的道。
“住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骨力裴罗怒骂道。
古尔力忙闭了嘴,低头不敢开口了。骨力裴罗冷声骂道:“王源这个狂徒,当真无耻之极,竟然口出如此丧心病狂的羞辱之言,这狂徒是当真不知他已经死到临头了么?”
乞扎纳力忙道:“大汗息怒。我早说过,王源这家伙跟其他唐人根本不一样,现在您领教了他的无礼和无耻了吧。大汗,咱们压根不用学唐人那一套下什么战书。要是依着卑职,今日午他们抵达之时,趁其立足未稳,我大军便该挥军猛攻,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骨力裴罗冷目瞪视乞扎纳力道:“你是在指责本汗的不是么?”
乞扎纳力吓了一跳,忙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劝大汗不要以常理揣度这个王源罢了。这人是个疯子。瞧他做的这些事情,不是疯子是什么?他率军敢于跟我们回纥大军作对,这件事本身是疯狂之行。卑职的意思是,对这等疯子,只有砍了他的脑袋才成,他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骨力裴罗沉声道:“你懂个屁!王源巴不得我们一来便跟他们交战呢,他的兵马粮草清水补给困难,此刻他们的粮草清水还足够,所以他们一定希望在这些物资消耗光之前跟我们决战。我大军此刻出战,正了他们的下怀。虽然一样可以战胜他们,但我十万铁骑怕也要损失巨大。你难道希望此战之后,我十万大军只剩下一半或者更少么?我们现在最稀罕的便是成年战士,死一个便少一个,草原人丁恢复起码需要七八年,现在的那些少年才能成为可作战的战士,你难道希望在这七八年时间里,我们只能等着人丁复兴长成,而毫无作为么?”
乞扎纳力咂嘴道:“大汗的意思是……先不进攻,待他们粮草清水耗尽,士气低落之时再摧枯拉朽踏平他们?”
骨力裴罗冷声道:“补给线这么长,他从蜀地补给至此,相距一千七百里,十万兵马的消耗,他能吃的消么?他的兵马应该在渡河前便补给过一次,那已经是五六天之前的事情了。一次补给物资最多十天的物资粮草,再过几天,他们便要断粮断水了,到那时咱们再进攻,岂非事半功倍?”
“大汗明鉴啊,原来大汗是这么想的,我道大汗怎么会一直命令我们按兵不动呢。那么今日之事,咱们且忍着?不跟他计较?”乞扎纳力问道。
“王源今日羞辱我信使,便是要激我出战罢了,莫以为我不知他的心思。且记下这笔帐,过几日再跟他好好算账。倒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骨力裴罗沉声道。
乞扎纳力甚是惊讶,大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还是骨力裴罗么?什么时候大汗也懂的隐忍了?居然受了这般侮辱这么忍下了,以前的大汗可是火爆脾气一点着,被王源的人如此羞辱,怕是立刻便亲自率兵猛扑敌营了。大汗变了,变得有点像是唐人了,也懂的玩阴谋心思了,这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在乞扎纳力看来,大汗的谨慎毫无必要。坐拥十万精骑,对付神策军还不是摧枯拉朽一般?大汗怕是雄心退去,耽于享乐了吧。这些日子,天天躲在大帐里听靡靡之音,乞扎纳力和很多将领们暗地里都颇有微词了。
“可是兄弟们都气的够呛,将领们都叫嚣着要出战,他们受不了王源的这般羞辱呢。这会大伤士气呢。”乞扎纳力咂嘴道。
“告诉他们,谁也不许擅自动手,否则,军法处置。”骨力裴罗喝道。
“……好吧……”乞扎纳力无奈的道。
骨力裴罗的目光落在坐在地的古尔力身,看见他头的乱七八糟的杂花秃的发型心便一阵的犯恶心。皱眉沉声道:“古尔力,王源看了我的战书难道便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么?”
古尔力哭丧着脸道:“哪里有半点惧怕,他还要我带话给大汗呢。”
“带的什么话?”骨力裴罗忙问道。
“……小人不敢说……”古尔力低声道。
骨力裴罗顿时明白,那些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了。
“说,我不会责罚你。”
“……他说……要大汗三天之内去向他请罪,答应留下武器盔甲战马滚回草原去,他或可饶我们一命。否则……”
“什么?狗贼太放肆了。否则怎样?”骨力裴罗喝道。
“否则……他便砍了大汗的头当尿壶,睡了大汗的母亲和妃子,还要将大汗的儿子女儿们都卖到原去,男的为奴,女的为娼……”
古尔力心快意满满。他被王源和他手下的人如此侮辱,被全军下当做笑话来看,心已经甚是不忿并引以为耻大辱。但刚才大汗却说要容忍此事不予追究,古尔力心的失望别提了。于是他便开始添油加醋的激怒古尔力,也发泄心的不满。这些话只有一句是王源说的,剩下的与其说是添油加醋,倒不如说是古尔力心底里最隐秘的想法了。
古尔力本是突厥人,不过是投诚至骨力裴罗帐下而已,对骨力裴罗这个小部落的首领成为了大草原的主人的事情,和很多被迫投降的突厥人一样,心却是不甘心的。此刻借王源的名义过过嘴瘾也算是发泄了些私愤。
“此贼胆敢如此辱我,我必将他碎尸万段。”骨力裴罗脾气再好也受不住刚才的那些话了,一脚踹翻了木案,抬脚踢飞了木椅,震怒不已。
乞扎纳力和古尔力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骨力裴罗,心均想:“看你还如何淡定?人家都在你的头拉屎了。什么不学,学唐人的那些门道,玩什么隐忍计谋,真是多此一举。”
骨力裴罗确实气的够呛,被大唐歌舞音乐熏陶的还不够,心灵还没得到翻天覆地的净化和洗礼,对于这些侮辱之言和侮辱之行的抵抗力还远远不够。此刻一旦爆发,便是雷霆之怒。
“这狗贼,当真不知死活。乞扎纳力,传令下去,全军准备,随时准备发动猛攻。”骨力裴罗沉声下令道。
乞扎纳力躬身沉声道:“遵命!大汗!众将士其实早已做好准备,等大汗发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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