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崔道远皱眉道:“即便是禁足于此不见外人,也要衣冠整洁,行事有度,这是个人修为,怎可如此颓唐?”
“是是,爹爹教训的是。”崔元平和崔元戎连声应诺。
崔道远叹了口气,见到两个儿子这副模样,他其实也很不忍心。但他们犯下大错,不给予严惩是不成的。倒不是因为他们刺杀王源之举,而是他们私自勾结朝廷,意图谋取崔家家主之位,这才是他们罪责的根源。
“拜祭之物安排好了么?快到午时了,咱们抓紧时间祭拜你们的母亲吧。”崔道远摆摆手道。
众人开了家祠正门,来到了西首侧房之。这里供奉的都是崔家女眷的牌位,香案摆好了果品供品等物,父子几人依次香祭拜,崔元博和崔耀祖是晚辈,虽非王氏所生一脉,但也都跟着了柱香。
不久后拜祭完毕,崔道远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回身对崔元平崔元戎和崔耀祖三人道:“你们三个不要怪我对你们无情,要你们三个在这里闭门思过是为了你们好,等你们想明白了,我自然会放你们出去。好生的在这里反省,有什么需求之物,命人去府取用,自会给你们备好的。午后我还有事,这便回去了。”
崔元平闻言忙前道:“爹爹,好不容易见道爹爹一面,今日又是娘亲的忌辰,爹爹能否留下来和儿子们用餐饭?儿子们已经命人买了些酒菜在侧房住处,还请爹爹赏脸。”
崔道远皱眉道:“那便罢了吧,我今日没什么胃口。”
崔元戎忙道:“好容易见到爹爹一面,儿子们虽有过错,但终究是您的儿子。爹爹不愿跟我们吃顿饭也没什么,只是今日是母亲忌辰,母亲在天之灵也定希望我们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吃顿饭的,只今日一次而已,爹爹难道都不肯么?”
崔道远一听,心顿时软了下来。再看看这兄弟二人颓废的样子,心也有些疼惜。于是点点头道:“罢了,便吃一顿饭便是。”
崔元平和崔元戎忙引着崔道远崔元博等人进了东首住处的房舍之。事前备好了一些酒菜早已摆在桌,众人依次落座。崔道远今日确实没胃口吃饭,毕竟心境不佳。提着筷子只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崔元平端了酒杯给崔道远敬酒,崔道远举杯喝了酒,放下杯子默默的出神。崔元平和崔元戎又分别敬了崔元博一杯酒,几人陆陆续续喝了几杯,将桌的酒壶喝干了。
崔元平偷偷给崔元戎使了个眼色,崔元戎站起身来去往桌案处假装添酒。借着身子的遮掩,从怀取出纸包来,抖着手将一包毒药尽数洒在酒壶之。回身来时,脸已经满是冷汗,神情也甚是慌张。
崔元戎心脏咚咚乱跳着给崔道远和崔元博斟满了酒,慌乱之际差点摔了酒壶。
崔元平心也怕的要命,但此刻箭在弦不得不发,于是咬咬牙起身端起酒杯道:“多谢爹爹今日能应我和元戎的请求来此祭拜母亲,儿子敬您一杯。儿子在此发誓,定会洗心革面好好的反省,不再让爹爹伤心。”
崔道远端起酒杯点头道:“你们能这么说,我心安心多了。元平元戎,耀祖,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对你们故意苛刻,我崔家千年大族绵延至今靠的是什么?靠的便是家规森严,人人遵守先祖之训。无论如何,家里人是决不能自己内乱的。你们坏坏在破了这条规矩。你们既然认识到了这一点,将来便还有可为。我今日也放个话,若是你们当真能洗心革面,我也不会当真让你们在此禁足十年之久。咱们是骨肉亲人,我还能对你们当真如此绝情么?”
崔耀祖高兴的大叫,连声感谢。崔元平和崔元戎心有鬼,听了父亲的话更是羞愧不已。崔道远端了酒杯往口送,崔元平忽然颤声叫道:“爹爹!”
崔道远将酒杯停在唇边,侧首问道:“什么?”
崔元平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崔元戎见状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二哥想是心激动,我们父子好久没这么相聚交心了。”
崔道远笑道:“原来如此,元平,你还是不错的,不要妄自菲薄,人犯了错又如何?知错能改便好。当年爹爹我也是犯了错的,被你们的祖父也罚在家祠思过一年,那又有什么?我崔家子孙都是有担待的,对外人,我崔家子孙可没什么不的。”
崔元平终于绷不住了,眼泪汩汩流下,泣不成声。
崔元博笑道:“二弟今日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些怪。刚才香时差点撞翻了庶母的牌位,坐在这里身子抖得厉害,脸色也很差。你从来不哭泣的人怎地今日这般哭的厉害。二弟你小时候可是挨了爹爹的责骂还是梗着脖子不服输的。”
“是啊,我也觉得元平今日有些怪。是不是真的病了?”崔道远也微笑道。
崔元平把心一横,咬咬牙擦去眼泪道:“恕儿子失礼,来,咱们共同干了这一杯。祝愿……祝愿爹爹长命百岁,祝愿……大哥官运亨通。”
崔道远呵呵而笑,不疑有他,几人举杯入口,一饮而进。
放下杯子后,崔道远咂咂嘴,心情稍好了些,举起筷子夹菜吃。崔耀祖眼尖,看到崔元平和崔元戎的酒杯里的酒水还是满的,顿时不满道:“二叔三叔,说好的一起喝干的呢,怎地你们的酒杯里酒水未动?”
崔元平和崔元戎面如死灰,两人缓缓起身来离开酒桌,退后数步忽然跪倒在地咚咚磕头。
崔道远和崔元博都很诧异,崔道远瞪着两人道:“元平元戎,你们作甚么?”
崔元平咚咚磕头,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泪痕,哭的鼻涕泪水一大堆。呜咽袄:“爹爹,请恕元平和元戎不孝。大哥,耀祖,请恕我们不义。将来到了泉下,听凭你们处置。”
崔道远惊愕道:“你们在说什么?这是什么话?”
“爹爹,饶恕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崔家全族,儿子们不得已而为之,希望爹爹大哥耀祖你们不要怪我们。”崔元平和崔元戎哭着道。
崔道远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正欲喝问之际,忽然觉得肚子里隐隐的绞痛,同时听到身旁坐着的崔耀祖大声呻吟道:“肚子好痛,这酒菜怎么了?”
崔道远心一片雪亮,惊的浑身冷汗。
“你们两个逆子,在酒下了毒么?”崔道远喝道。
“爹爹,大哥,耀祖,请你们饶恕我们。我们没法子啊。”崔元平和崔元戎兀自磕头哭泣着,含糊不清的道。
崔元博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怎敢这么做?哎呦,这是什么毒药,还不快叫人来给我们解毒。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话犹未了,听哐当一声,崔耀祖捧腹滚翻在地,痛叫连天。崔元博忙要去扶,只觉腹绞痛难忍,头晕目眩,噗通一声也摔倒在地。
崔道远也早已腹绞痛不已,脑子里也眩晕难言,但他依旧强忍住这一切,端坐不动,指着崔元平和崔元戎喝道:“你们为何这么做?你们怎敢这么做?”
“爹爹,爹爹,朝廷知道你和王源勾结之事,要灭我崔家全族。郑世伯来报信,祈求朝廷通融,说只要你们死了,便可饶恕我崔家其余人等。儿子们只能出此下策。儿子们……”崔元平惊慌叫道。
崔道远听到郑秋山参与此事,顿时心雪亮,但他已经无力支撑,喉头一股腥味扑来,张口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喷到空,喷了崔元平和崔元戎一头一脸。
“我杀了你们这两个畜生。”崔道远身子猛扑而来,扑在崔元平和崔元戎的身。
崔元平和崔元戎肝胆俱裂,下的口连叫:“爹爹饶命,我们是没法子,没法子啊。”
惊慌之际,崔元戎一脚蹬在崔道远的肚子,崔道远身子本瘦小,被这一脚踹到半空,远远的重重的摔在地。扭曲了几下,此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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