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林盾墙之中时,只听王源大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左手一提缰绳。大黑马嘶鸣一声腾空跃起,像是生了一对翅膀天马一般,腾空飞跃过数丈距离,从一人多高的盾墙上方跨跃而过。轰隆一声落入盾牌后方的叛军阵型之中。
就像一块巨石落入水面,顿时‘激’‘荡’起巨大的水‘花’。黑马落地,撞飞了下方数名敌军士兵。战马铁蹄踏碎了两名躲闪不及的士兵的‘胸’骨,发出喀拉拉的恐怖声响。马上的王源不待战马完全落地,手中的破军剑便已经挥舞出了闪亮的弧线。在马蹄踏碎敌军士兵骨头的瞬间,身侧两名惊愕发呆的士兵的头颅已经飞上半空。
“阿萝,‘射’杀盾枪兵。”王源抖动缰绳将黑马掉头往东,同时口中大喝道。
阿萝娇叱一声,早已在手中的连弩连珠‘射’出,三四名近在咫尺正死命举着盾牌抵着长枪的叛军士兵翻身而倒。失去了人的支撑,后方的三面盾牌组成的盾阵轰然倒塌,‘露’出了狭窄的一条缝隙。虽然这只是一条缝隙,但证明了王源这种办法的有效。要破盾墙枪阵,必须先杀举着盾牌和长枪的士兵。
盾墙外侧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那是稍慢一拍的公孙兰所骑的白马飞奔而至。但这白马显然如王源的黑马那般轻松逾越盾墙,它冲到阵前来不及停步,直接便撞入枪林之中,庞大的身躯紧接着又重重的撞击在盾墙上。长枪之林已经抵消了部分冲击力,持盾士兵的拼命抵挡也抵消了后续的冲击力,所以盾阵并没有被白马的尸首冲倒,这便是这种盾枪阵的坚固之处。
公孙兰的身子在白马撞上枪林的一瞬间便已经跃起在半空中,身形如一只大鸟一般借着前冲之势飞越盾墙上空,在仰头观瞧的士兵们的头顶上一个轻盈的转折,然后直扑而下。
“宰了他,宰了他。”叛军士兵们一阵鸹噪,七八名士兵不闪反进,朝着公孙兰落地之处冲来,他们想在公孙兰落地之后捡个便宜。然而半空中的公孙兰手中长剑闪烁,瞬间连杀三人。身子落地后再杀两人。其余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逃。
“上马。公孙姐姐。”阿萝娇声叫道。
公孙兰身子跃起,脚尖在一名奔逃的士兵头盔上轻轻一点,飞身跃上了疾驰而过的黑马马背。
王源沉声喝道:“沿着盾阵内侧杀人,杀出一道缺口来。”
二‘女’齐声应诺,王源策马沿着盾墙枪阵内侧狂奔,公孙兰长剑如虹以一种极为夸张的方式开始杀人。剑光带出一条匹练般的白光,剑锋上剑芒吞吐,嗤嗤有声。剑光所至,士兵们纷纷惨叫翻倒,绝无一合之将。阿萝也不含糊,手中连弩连续击发,‘射’杀多人。王源也没闲着,破军剑横砍竖削,杀的血‘肉’横飞。三人一马像是在丛林之中披荆斩棘的前进,开辟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通道。三人击杀的重点这些盾枪兵,每杀一名盾兵或者是长枪兵,便有一片盾牌和长枪落在地上。三人杀人速度太快,所以在王源战马所到之处,盾墙枪林如多米诺骨牌一般连续崩塌,因为举着这些盾牌和长枪的士兵都被击杀大半。人被杀了,盾墙枪林自然也就崩塌了。这便是王源今日的最大冒险。艺高人胆大,王源便要以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摧毁敌阵防御,减少己方的兵马的损失。
三人冲杀的距离只有二十余步,但这已经足够。二十步内的百余名叛军士兵被击杀大半,导致这二十步内的防御阵型被活生生撕开了一道豁口。而这‘洞’开的豁口也正是后方冲锋而至的大队骑兵的进攻通道。
在叛军兵马尚来不及进行任何的弥补之前,神策军亲卫骑兵已经如雷霆般冲锋而至,他们如一柄尖刀从这豁口中一捅而入,直刺叛军阵型的要害。一瞬间,叛军的防守阵型顿时崩塌。
袁斌惊愕的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可以造成大量杀伤并且阻断骑兵冲击的盾枪防御体系,竟然以这种方式被对方轻松突破。
虽然心中惊恐不已,但袁斌还是对对手的这份胆‘色’佩服的五体投地。面对这种坚固的防御体系,有几人能想到这种巧妙的攻击方式?即便能想到,又有谁敢这么做?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杀人毁阵之举说起来只是动动嘴皮,但谁敢那么做?谁又能做到?然而王源军中居然有这样的悍勇之人,而且武技卓绝,居然让他们做到了。
武技卓绝的高手或许在大军的‘混’战之中作用微小,但他们就像是一柄极为锋利的兵刃的刃尖一般,绝不是拿来随便砍削的。用好这锋利的刃尖,可以‘洞’穿强大对手的软肋,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眼前的一切就说明了这一点。这就像后世的体育比赛一样,虽然大多数时候讲究的是团队配合,但明星选手在刹那间的灵光一闪,便可以在关键时候左右胜负。
王源的计策无疑是正确的,在公孙兰加入之后,他不必让士兵们付出代价冲击敌方盾枪阵,而是选择了最合适的破阵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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