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如何?”
袁斌也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所以他提出了折中之计。几名将领认为也只能如此,于是纷纷点头同意。片刻后叛军阵型变化,阵前盾枪兵纷纷撤往左右两侧重新布防,袁斌则率近五千士兵从阵中冲出,朝数十步外的唐军步兵的铁桶阵冲杀而至。两侧三千盾枪兵也随着追击的脚步延展阵型,保护住袁斌所率士兵的两侧侧翼。
双方相聚仅八十步左右,这距离即便是步兵冲锋也用不了多久。只见叛军兵马如潮水般呐喊着冲向唐军的阵型,眨眼之间便拉近了数十步。唐军步兵显然不愿与之肉搏,仓促射出一轮箭雨,射杀了百余名叛军士兵之后便立刻开始向后逃窜。袁斌岂肯让他们逃走,大声喝骂着下令兵马猛冲。双方一逃一追,很快袁斌所率叛军便追出两百多步的距离。就在唐军步兵被追上的时候,周围的黑暗之中传来了马蹄的轰鸣之声,与此同时,前方逃窜的唐军步兵忽然转身,如恶狼一般掉头开始厮杀起来。
袁斌在听到马蹄声的一瞬间便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原来对方的逃窜只是一个诡计,他们是想将战线拉成狭长,让自己的阵型处于混乱之中。而现在,自己的两翼保护的盾枪兵因为随着自己追击的步伐而阵型延展,此刻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而且数百步的距离大大拉长了盾枪兵的阵型,让本可以组成数道的盾阵变得稀薄。没有数层盾阵的保护,绝对无法有效阻止骑兵的冲锋。
然而,袁斌醒悟的太迟了,蹄声隆隆想起,阵型两侧的黑暗之中,大批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冲锋而至。片刻后,唐军骑兵撞上了薄弱的盾枪之阵,在付出百余名骑兵的阵亡之后,硬生生将两侧撕开了两道巨大的豁口,然后两队骑兵如洪流般冲入叛军阵中。
唐军骑兵从叛军阵型之中剃刀般的交叉切割,以紧密的队形践踏斩杀着对手。一时间到处是兵刃入肉的切割声,死亡之前的惨叫声以及马蹄踏碎骨头的咔擦声。唐军骑兵手中持着的是清一色的长柄陌刀,这种在大唐最为锋利而先进的兵刃被用于骑兵手上更是发挥了它恐怖的作用,无论是刺杀劈砍上撩横击,双面长锋刃和锋利刃首的陌刀均可胜任。这些锋利的陌刀甚至可以直接切割锁子甲,借着战马冲锋的力道将对手开肠破肚斩成两截。两只唐军骑兵虽然各自只有千人不到,但他们在密密麻麻的叛军阵型之中交错而过之后,留下的是两道满是血肉的通道。就像在夏天成熟了的麦田里收割麦子一样的简单。
短短一炷香时间,两支骑兵兵马便自东往西从西往东贯穿了对手的阵型一个来回。然后他们冲出敌阵,消失在黑暗之中。
正当所有的叛军兵马都惊魂未定的趁机喘口气的时候,但听蹄声轰鸣,唐军骑兵再一次出现在两侧的夜色之中。他们并非撤离战场,只是需要一个完美的助跑,完成下一次的完美冲锋。
袁斌大声下令所有兵马立刻后撤,他想将兵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坚固的防御阵型。唐军骑兵似乎并不理会他,他们任由袁斌带着数千兵马往河岸便撤离,却纵马呼啸而过,将拖在后方的两千叛军硬生生从叛军大队之中切割开来。前有千余名唐军铁盾步兵的正面挤压,后路被骑兵截断,这两千多叛军被迫挤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
片刻之后,他们便知道迎接他们的是何种命运,唐军骑步兵合力围杀一场血腥的大屠杀拉开序幕。这两千叛军虽然奋力抵抗,但他们却早已无回天之力。很快,在一边倒的屠杀之中,这些叛军士兵终于幡然醒悟,他们纷纷抛下武器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王源下令将他们捆住手臂,命步兵押往后方交于颜真卿看管。
河岸附近,袁斌终于收拢手下剩余的五千多兵马重新布好防御阵型。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千兵马被唐军围杀,却无能为力。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能撑到后方的援兵可以渡河增援,因为后方河道之中的洪水已经消退了大半,水流也不再湍急。只是河道之中遍布淤泥和横七竖八的树木杂物,暂时还无法通过。不过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水位彻底落下,便可清理树木障碍渡河了。
“坚守本阵,准备迎敌。”袁斌喘着粗气下达了命令,他已经回过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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