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的话,自己眼下便要被王源杀了。虽然陈玄礼很想有骨气的大喊一声:“大丈夫死则死耳。但只要瞥一眼躺在地上的李辅国的尸体以及王源滴血的剑尖,便再也没有此雄心壮志了。”
“罢了,便只能如此了。”陈玄礼咬牙道。他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慢慢朝李亨走去。
李亨虽然已经懵了,但王源和陈玄礼的话他都听在耳中,见陈玄礼走过来,李亨忙连连摆手,身子蜷缩在一起叫道:“不要过来,陈玄礼,你好大胆,你敢对本太子无礼么?”
陈玄礼哑声道:“殿下,认命吧,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殿下活着也是受罪,陛下是不会让殿下过好日子的。臣也是没有办法,臣为殿下做了那么多,不惜背负叛‘乱’之名,殿下也该为臣做些什么。左右生不如死,不如便让臣送殿下一程吧。”
李亨摆手尖叫道:“不……不,我不想死,你走开,你还不给我走开。王源,你让他退下,你辅佐本太子登基,本太子授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不,本太子给你封王,和你共享天下如何?你喜欢什么我便给你什么,这贵妃娘娘你若喜欢也可以收了去,如何?”
王源皱眉不语,杨贵妃听到后面那一句,面‘色’微红,偷偷看了王源一眼。
公孙兰在王源耳边低声道:“你当真要杀了殿下么?他可是当今太子,即便不是你杀的,这名声也是你背负了。这个陈玄礼你当真相信他会听命于你,守住这个秘密么?”
王源低声道:“太子必须死,我不能留着他。我已经做了太多‘妇’人之仁的事,但现在我决不能放虎归山。此人不除,日后我必受其害。”
公孙兰默默看了一眼王源,轻轻叹了口气。王源一旦杀了太子,那便回不了头了,这件事将会促使王源走向另外一条路。那其实是公孙兰不愿意王源走向的那条路。但公孙兰也明白,今日太子不除,王源以前的身份和所为必将暴‘露’,那样的话也是个难了之局。所以即便明知王源此举是在玩火,也只能听之任之。
王源缓步走到李亨面前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该死?你暗中做了多少龌蹉之事,真当天下无人知晓么?你还想着要即位登基?你这样的人怎配拥有大唐社稷?李林甫是不是你毒杀的?你还‘逼’着我去刺杀贵妃娘娘,还有,不久之前,你的弟弟荣王是怎么死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于你无关,我可都查的一清二楚。你说你该不该死?”
李亨指着李辅国的尸身叫道:“不是我,都是他,都是李辅国出的主意,本太子没有做任何坏事。”
王源摇头叹道:“你这种人最令人不齿,从你为了自己保住太子之位将自己的妻妾都逐出东宫,撇清和她们娘家的关系的举动开始,我便觉得你不能称为一个男人了。你这样的人该和李辅国一样被阉割,你不配做男子。你以为这次事情是坏在我的手中么?其实是坏在你们自己手里,你们不是让人甘心情愿的效力,而是用种种手段控制他人为你效力,那可不是个好办法。到头来只是这种结果。”
李亨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的,我改过自新,改过自新。”
王源叹息着摇摇头,对陈玄礼喝道:“还不动手?”
陈玄礼忙答应一声,左手伸出,五指萁张像个八爪鱼一般握住了李亨细细长长的脖子,李亨魂飞魄散大声挣扎叫喊:“救命,救命。”
外边院子的雪地里,柳钧和秦国夫人带着数十名士兵静静而立,像是没听到一样。王源早已告诉柳钧,不许带人进来,不许掺和佛堂之中的事情。
陈玄礼枯瘦冰冷的手指握住了李亨的脖子,微微用力,手指上青筋暴出。李亨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了喉咙间奇怪的声响。随着陈玄礼手上加倍用力,整个手指都嵌入了李亨脖子上白嫩的肌肤之中,李亨嘴巴大张,舌头伸出,扭动不休的身子也变得无力。
终于,随着鼻孔嘴角流出几缕紫红的血液,李亨的脸变的扭曲而恐怖,双目上翻,手脚也不动了。陈玄礼兀自不肯松手,一直将李亨的喉骨掐的几乎折断,确定李亨已经死去,这才送手转头道:“王节度使,我杀了他了,这回你该相信我了吧。”
王源微笑道:“你干的不错,果然够心狠手辣。”
陈玄礼腆脸笑道:“多谢夸……啊!”
夸奖二字尚未说完,便被一声惨叫所代替,一柄长剑透‘胸’而入将陈玄礼刺了个通透。陈玄礼被刺中心脏,倒地立毙。王源擦干剑上的血还剑回鞘,冷声道:“你这样的人放在我身边岂非叫我寝食难安?你想活命?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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