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人居住,也没有耕种田地了。我想这里一定是阁罗凤专门开辟出来用以抵御进攻的巨大陷阱。无论谁进入苍山之中,下方的地面都是他们一定选择的扎营地点,阁罗凤随时可用此计御敌。南诏山民不可能住在山下的平地上了,因为这水坝一定有非常的不牢固,雨水稍微大一些,便可能会自动崩塌。”
王源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正是这个缘故。此时还不是雨季,到了五六月份此处恐怕天天下雨,那么山下的平地定是一片汪洋。”
两人低声不断的交谈,柳钧趴在王源身边伸着脑袋四处张望着黑乎乎的山林和山坡,终于低声插话道:“义父,阁罗凤既要用水攻之计,掘开堤坝需要不少人手,这周围一定有不少蛮兵埋伏待命。但不知在何处。”
王源低声道:“那是自然,也许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处潜伏。决堤的最好时机便是深夜,那时我大军都已熟睡,洪水一至,万事皆休。我想此刻他们应该不会在堤坝上等着,应该藏匿在周围的山林里。所以,我提议咱们埋伏在堤坝上,无论他们从何处出来决堤,我们都能看到他们。”
柳钧点头道:“义父说的是,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王源转头对公孙兰道:“但还是烦请表姐辛苦一趟,去堤坝上查看一番,确认他们是否在堤坝上潜伏。否则变成他们守株待兔了。”
公孙兰一语不发,打了个手势悄然而出,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夜色里。柳钧羡慕的低声道:“公孙姑姑这本事真叫人羡慕。”
不久后,公孙兰一阵风般的回来了,低声道:“堤坝上无人,但是很不牢固,你确定要埋伏在堤坝上么?”
王源道:“那里是最好的地点,别无选择。大军就在下边扎营,我们必须保证这座堤坝不决堤。”
公孙兰点头,王源猫腰起身,一挥手,带着五六十条黑影下了林地边缘的草地,跟着公孙兰朝不远处的堤坝上行去。那座堤坝横亘在两座山坡之间,形成一道屏障,将所有上方流下的水流都聚集在屏障之内。
堤岸的宽度其实很宽,起码靠近山坡的地方宽度超过三丈,照这样的宽度,那是一座雄伟的大坝。然而越是往中间走,宽度便越是变的狭窄。到了中间的地方,最窄处竟然只有丈许宽了。
站在堤坝上的感觉更为惊险,左侧是白茫茫一片水面,倒影着天上的星空显得深邃而黑暗。夜风吹过,一层层的轻浪拍打着水坝的泥埂,发出‘款款’的拍击之声。即便是这么小的浪,每一次拍击都感觉整座堤岸在微微的摇晃一般。但也正是这些浪花的声音,才让众人轻微的脚步声被遮掩住,不至于在夜里显得嘈杂。
“这坝堤其实还算牢固,脚下是长出来的青草,这说明断时间内没有决堤过。倒是那三丈宽的不毛之地,才是决堤之处。你们瞧,全部是草藤编制的草包,装满的泥巴堵在这里。草包还是湿漉漉的,这说明堵上没多久。我想恐怕是近几日才堵上的缺口。这也能说明为何下方的草甸子上全漫了水。这之前由于河道阻塞,融化的雪水从这里流向草甸子却无法排泄走,所以漫到了草甸上。”
王源一边猫腰轻轻走动,一边指着两三丈宽的缺口处轻声说话。公孙兰和柳钧轻悄悄跟在他身后仔细观瞧,微微点头。王源观察的很仔细,确实中间的数丈地方全是草包垒就的。上面一毛不拔,和其他地方长着青草的地面截然不同。显然是刚刚堵上的缺口。
“他们要决堤,也只能选择直接将这片缺口地方给扒开。其他的地方堤岸很结实也很宽阔,所以不可能短时间内决堤。所以我们只需守住中间这一片。右边是很斜坡,大伙儿潜伏在斜坡之下,待会谁来决堤,便给他们迎头痛击。”王源吩咐道。
众人无声点头,纷纷下了右边的大堤斜坡,那里以前修筑堤坝时留下了一层层的沟坎,已经生满了杂树野草,很适合藏身。很快众人便各自找到了藏身之处,将身上背着的弓弩取下,上弦之后对着两侧的堤岸出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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