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见你,出大事了。”
王源道:“别卖关子了,说便是。”
“李适之死了。”杨钊道。
“啊?”王源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适之死了,刚刚得到的消息,李适之在赴任途中,过洛阳东青沙河的时候,渡船翻覆,全家老少全部淹死了。”杨钊低低的道。
王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惊骇无语。前日刚刚同李适之践行,两人之间的心结也基本上结开了,忽然惊闻噩耗,心中惊恐可想而知。
“据可靠消息,此事是人为所致,青沙河并不宽阔,河上也无风浪,渡河的大船又是官船,怎会忽然翻覆?况且,据我所知,李适之是会水性的,就算船只翻覆,他也不至于淹死。此事大有蹊跷。”
王源定定神问道:“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杨钊道:“洛阳太守送消息入宫,我恰好在宫里陪陛下说话,那洛阳太守的奏报中便明说此事可疑,疑为人为。”
王源道:“水手船夫控制起来了没?”
杨钊道:“怪便怪在此处了,船夫都是深谙水性的,但却也全部淹死了,船上的几匹马都淹死了,别说有活人可以弄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王源皱眉不语。杨钊道:“你怎么看?”
王源道:“若是意外倒也罢了,若是人为,恐怕只有他们了。”
杨钊点头道:“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李林甫和杨慎矜他们所为,不杀了李适之他们会觉得如鲠在喉。明里无法公开杀了他,便半路上下毒手,同样可以震慑群臣。”
王源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凡稍有些见地的人,怕都会意识到是李林甫和杨慎矜下的手,这便起到了威慑他们的效果。陛下的反应如何?”
“陛下的反应倒是平平,只是甚是惋惜和有些恼怒,下旨责成洛阳官员彻查此事,但我估计,那是查不出什么效果了。”杨钊道。
王源吁了口气道:“你来见我,便是要告知我这件事么?”
杨钊摇头道:“单是此事我岂会这时候赶来。是为了左相的人选之事。今日午后,李林甫和杨慎矜进宫见了陛下,李林甫已经明确向陛下提出了推荐杨慎矜为左相的请求。我听内侍们说,陛下好像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说杨慎矜在他考虑之中。李林甫建议由朝臣在早朝上众议而决,陛下也没有驳回。”
王源愣了愣道:“李林甫建议廷议而决?”
杨钊道:“是的,我特意晚上跑进宫里去,借着给贵妃送物事的由头想探听陛下的口气。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倒霉李适之的死讯便来了。陛下心情不快,我也不敢再多言了,只稍稍在贵妃面前透露了些口风便出宫了。但你知道,贵妃是绝不愿点明此事的,她从不公开插手这事情,整件事看来还需我们自己去争取。”
王源沉思片刻道:“照这么看来,这是有计划的一步棋。不知你想到没有。李适之死于非命,然后举荐杨慎矜为左相,我总觉得这是有意为之。利用李适之之死带来的恐慌和威慑,在廷议上定会让很多人屈服支持杨慎矜,达到顺利让杨慎矜成为左相的目的。”
杨钊一拍大腿道:“这正是我想到的事情,否则我怎会这么晚来见你。李适之这突然一死,很多人都吓破了胆。我担心一旦这时候提及左相的人选,我并不占优势。”
王源缓缓踱步,杨钊看着王源来回走动的身影,焦躁道:“你说,此事该怎么办?按照李林甫的提议,这两三天,便要进行廷议,这可不是好兆头。李林甫也是催促,便越是显得有把握。”
王源停步道:“尘埃未落,不要先慌了手脚。事情也非完全在李林甫的控制之中,起码陛下的态度很是暧昧。若说廷议的话,陛下的态度决定了一大半。现在要做两件事,其一,探明陛下的态度。其二,拖延早朝的时间,起码最近几日不能早朝,最好是想办法让陛下不上朝,拖延到李适之死去的影响淡一些,越久越好。其三……其三便是……”
王源沉吟不语,杨钊焦急道:“其三如何?”
王源道:“其三便是釜底抽薪,若能查出杨慎矜的劣迹,左相之位自然落不到他头上。当然,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只能先从前两点下功夫。”
杨钊沉思道:“我去请三妹和八妹出面,让她们进宫求贵妃一起去骊山夏游,陛下肯定也跟着同去,一来一回便有五六日光景了。再慢慢的想办法。”
王源点头道:“这是个办法,拖得一时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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