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吊,躺在那一动不动,没理周文帝。
柳贞吉的心思,这时全盘放在了身边的人身上……
她看翩虹姑姑神色太不对,事情想到后头去了。
如若皇后有事,这满屋子的人,她只在乎她身边这个人是怎么样的。
就当柳贞吉暗中把心神都放在旁边的人身上后,没得到回应的周文帝突然朝他们夫妻看来——他眼神太过于冷酷犀利,气场太过于庞大,柳贞吉就算没抬头,也吓得半个脑袋躲到了周容浚身后。
周容浚在同时也是背一挺,半个身子往她这边一压,拦住了她,把她护在了身后,眼神直直地往周文帝看去。
“你母后认为她对你是有亏欠的,翩虹,你说是不是?”周文帝说到这句,看向了门边刚回来站定的翩虹姑姑。
翩虹像是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对于周文帝的话,满屋子跪着的人像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等有受不住周文帝气势的宫女不断地拉着她的袖子,她这才想回过神来,慢了好几拍的她道,“亏欠?
她慢慢看向周容浚的背影,目光慢慢有了点凝聚点,那如灰一眼的眼睛被薄雾笼罩了起来,她叹息着道,“是的,亏欠。”
她说的很轻很慢,脸上没有表情,眼泪却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周文帝却是不为所动,他调过眼神,看了看万皇后那只白得过头的手,然后他伸出手去,把那块仿如冰块的冷手握到了手里,朝底下的周容浚淡道,“行了,反正你母后亏欠你,她要是死了,你去地底下陪她,省得她在地下还惦记着你。”
这是什么意思?
陪葬?
饶是柳贞吉觉得自己已经是朵举世难寻的奇葩了,但一听周文帝说的这话,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傻得都已经顾不上伪装,探头就要往外看,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嫌弃她不要紧,她跟他们无亲无故的,看不看得上她是他们自个的意愿,她管不着,但他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小时候这样对他,大了还这样对他,这一刻,柳贞吉气得浑身都发抖。
这一个个的,到底拿她男人当什么了?
柳贞吉已经完全不知道要伪装了,但在她快要扑出去的那刻,却被周容浚肩膀往后一压,挡了回去……
她闪躲了一下,但他的手往后一伸,压在了她的腿上。
“狮王哥哥……”柳贞吉快哭出来了,她把头抵上他的背,无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到底还是没忍住心里的酸涩,哭了出来。
而周容浚脸上却还是没有一点表情。
周文帝神色淡淡,他也是。
父子俩此刻身上的冷淡,奇异地相似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他没说话,在这刻,他抽回了压着妻子腿的手,抬上揽住了她的脖子,再把她的头往下狠狠一压,让她驼着背老实地跪着后,他跪着上前,直到宫床前。
周文帝扫了他一眼。
周容浚没看他,而是对着床上的皇后沉声道,“您听到了?您要是能醒来就醒来吧,孩儿还有许多事没去做,还不想死。”
他说得平淡,柳贞吉却在底下哭得把膝盖上的宫装都染湿了。
“母后……”太子这时也大力拖着双腿上前,趴在了宫床边上哭,“母后,您别丢下我啊,您还有我,还有呈益和淑仪他们啊,您千万别丢下我们啊……”
太子发了话,宫殿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哭着求皇后别走的声音。
太子上来,周容浚就跪到了一边,垂头不语。
一片哭叫声中,周文帝这时手中的那只手动了动。
只一下,周文帝就飞快看向了皇后的脸。
万皇后的眼皮动了动,随后,慢慢地睁开了,对上了周文帝的眼睛。
她又闭上了眼睛。
周文帝当下什么也没顾上,大叫,“翁之谨。”
翁太医已经不敢置信地扑上来了。
在他从皇帝颤抖的手中拉过皇后的手,把上脉的时候,万皇后又睁开了眼,嘴皮动了动。
谁也没听清她说什么。
周文帝这时探过头,靠近了她的脸。
见他探过头来,万皇后愁苦地皱了下眉,忍住万般嫌恶,还是把那几个字重复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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