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经过修炼的,就算是被邪祟附体,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凌厉敏捷的攻击方式,这、这分明就是一只发狂的猴子嘛!
这一分心,我的脚下就乱了,眼看他再次冲了上来,慌忙往旁边闪去,却脚步错乱,一下子绊倒,咕咚摔在地上。
虽然因此也躲过了他的这次攻击,但我双手无力,还没等挣扎起身,他就已经再次扑了上来,这一次,我却是避无可避了。
我心中一沉,正要来个懒驴打滚躲过去,却忽然觉得右手拇指钻心般的疼痛,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摔倒,手掌磕碰在了一块石头上。
可是,手掌磕碰,大拇指疼个什么劲?
“陈韩扬”已经扑了上来,大嘴张开,几乎已经咧到了耳根,望之瘆人无比。我顾不得多想,翻身倒地,一个懒驴打滚,骨碌碌翻出老远,堪堪避过了这要命的一击。
“陈韩扬”凌空扑下,没有扑到我,恼怒异常,一口咬住旁边的一块石头,喉中怪叫,嘴里咯吱咯吱一阵猛力咀嚼,竟然把那块石头嚼了个稀烂,从他的嘴角不断掉落。
我看得一阵心悸,这家伙太变态了,我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陈韩扬的生魂,没有哪个生魂会这么猛的,幸亏此时已经是秋天,没有过高的蒿草,万幸也没石头和树木阻拦,我刚才一下子滚出老远,才没被他一口要中,算是躲过了这一劫,否则的话,怕是现在我的脑袋都要被他咬掉半个了。
他在那里咯吱咯吱的嚼石头,我赶忙抽空看了看手指,因为这一会手指仍然是钻心的疼,就好像被针深深刺入一般。
但我这一低头却顿时愣了,就见我的拇指上面,沿着血玉扳指,竟缓缓流下了一丝血痕,与此同时,那血玉扳指也再次发出红光。
这血……却是从何而来?我惊讶的望着血玉扳指的变化,和那一抹血痕,心中却猛的一阵刺痛,就好像手指上的疼痛,忽然转移到了心口。
随即,血玉扳指红光大作,手指上的血痕就好像被红光吸收了一样,眼看着就融入了血玉扳指之中,竟然消失不见了。
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眼前阵阵发黑,但一股无名的力量却好像从心底而生,刹那间就遍布全身,那是一股热力,我清晰地感应到了它在我的血液中流淌涌动,奔流不息,我的两个手臂一下子就恢复了原状,只觉浑身上下都在热血沸腾,不,是血在燃烧!
我顿时浑身燥热无比,头中昏昏沉沉,勉强睁开眼,却发现看到的物体都已经被染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没错,是血,满眼的血,红色的血,燃烧的血,那个“陈韩扬”此时在我的眼中,也已经模糊起来,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热血的燃烧,一跤跌坐在地,双手抱头大吼,在地上翻翻滚滚,想要宣泄出这一股无边的烦躁和热力。
直觉中,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我身上几欲沸腾的血液才渐渐的平复下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中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是满眼的血色,而那个“陈韩扬”却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傻了一样。
不知道他是否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呆了,竟好像忘了继续扑击,我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再次低头看向那血玉扳指,却发现那上面竟流淌着一层血液,如同红色琉璃宝石一般,缓缓流转。
我不由愣住了,难道这是我的血液?
记忆中,仿佛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我呆呆的看着这诡异的血玉扳指,忽然间明白了,这件韩家的禁物,原来是要用血去催动的。
就像,爷爷的那杆旱烟袋,现在想来,那应该也是禁物的一种,我还清晰的记得,当年爷爷用那烟袋中的烟气,来施展禁法,一举击破了马九的邪术,现在想来,这才是禁法的真正奥义。
而我这个血玉扳指,想必就是要以血为引,以血为祭,才能发挥出禁法的最大威力。
我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前方不知究竟为何物的“陈韩扬”,深深呼吸,扣指一弹,一滴鲜血飞出,凝立在我的面前。
对了,就是这样,我倏地伸出手指,触在那一滴鲜血之上,随即手指飞快划动,那滴鲜血便随着我的指尖划出一道道血痕,宛如血之精灵一般,只眨眼间,一个鲜血写出的“驱”字就出现在了眼前,凝立半空,就好像,当年爷爷以烟气写出的古字,一般无二。
无需再去多思索什么,我单手挥动,喝声:“去!”
就见那血字闪出红光,随之飞出,却比爷爷当年的一道烟气看起来要凌厉诡异得多,那个“陈韩扬”呆立原地,似乎想要躲避,但这血字去势甚疾,只在半空掠过一道血红的浮光,他根本没来得及闪开,只怪叫一声,下一刻,那血红的驱字诀便击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陈韩扬”怪叫一声,整个身躯顿时被这一下击飞,但我眼睛尖,就在他身体飞出的刹那间,我分明看见一道影子从他的身后飞了出来,随即远远的摔了出去。
不好,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