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的老公,我爸妈又一天到晚找我要钱,我只剩这一个房子了,我死了之后,这房子就归他们了,这辈子我再也不欠他们的了。”
辛蕙拼命劝她冷静,她却说,“我想重新投胎,换一个号,下辈子也许我就会遇到一对好父母,也不会活得这么狼狈了。”
辛蕙已经急得冲出了家门,虞柏谦要和她一起去,她说:“不用,我一个人去,你帮我看着多多,我去劝劝她。”他还是陪着她一起下楼,怕她一时拦不到的士,他还开着车把她送到大街上,看她拦了一辆的士,他才回去。
辛蕙心急如焚,上了的士就告诉司机自己要去救人,司机一搞清楚情况就很配合地把车开得飞快,她在路上打葛兰的电话,电话已没人接了。她急得要声音都变了,司机给她出主意,“你打个110试试,他们也许去的更快一点。”
她听了司机的话,打了110,把葛兰的地址报给了他们。
她二十分钟以后才赶到葛兰的住处,还没下出租车,她就远远地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那里,警灯一闪一闪的,格外醒目,深夜的小区楼下,围着一圈人。她跳下出租车,几乎摔一跤,冲过去扒开人群一看,就看见地上盖着一块白布,夜色下这块白布显得那么刺目,里面一个薄薄的凸起,再鲜活的人,当躺倒的时候,原来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周围已圈出了一小块隔离区,她向着那条黄线跑过去,嘴里喊着“葛兰”,腿一软,就瘫在了黄线那里。一个警察立刻走了过来,“你认识她?”她说:“你让我看她一下。”
警察过来搀她,“刚才是不是你打的110?”
她点头,想站起来,站了两下,却没能让自己站起来。警察正想托她一把,她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双手,一下把她架住了,虞柏谦对警察说:“可能是我们的朋友,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眼?”
她跟着虞柏谦走过去,那个警察把白布撩开了一点,她只看了一眼,又差点瘫下去,虞柏谦一把夹住了她,警察问:“是不是你们朋友?”虞柏谦点了点头。她这时候才喊出一声,“葛兰!”
葛兰就这样突然地走了,走之前几乎没什么朋友,她毕业以后和同学联系的本来就不多,后来又出国,回国以后也没什么朋友,辛蕙几乎是她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唯一陪过她的同学和朋友了,她活得这么孤单,临死之前才捡到一个故友,才有机会对她诉说一些自己的痛苦和无奈。
辛蕙突然病倒了,也许是被吓的,她莫名其妙地发高烧。连着两天她都烧得迷迷糊糊的,许许多多的往事,层出不穷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好像看见自己第一天上大学报道时的情景,她看见唐晓月,看见安安,也看见葛兰。她记得新生报道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她们四个人曾经一起去江城最有名的步行街,顺着那条街,她们一路走到江滩,在江滩上,她们还放过孔明灯,那时候的她们,冒着傻气,可是,那时候的她们,每一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她无法接受葛兰就这样把自己摆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无论如何,都应该坚强地活下去,死都不怕,为什么还怕活着呢?
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知道有人一直在守着自己,她叫多多,那人就把多多抱到她身边,她搂着多多,多多叫她妈妈,她就哭了。半夜她醒过来,又开始发烧,浑身都冷,那人就拿被子把她裹紧,隔着被子搂着她,她能感觉到那种爱意。可是,那天他为什么不赴约呢?
她睡一会儿,又了醒过来,那人还在她身边陪着她,她叫他一声:“虞柏谦。”
他睡眼惺忪地答应,问她,“是不是要喝水?”她嗯一声,他就去倒水,她听见“汩汩沽”的水声,然后他又托起她脑袋给她喂水。水很甜,润到她嗓子里,她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又叫他,“虞柏谦。”他应一声,她说:“你是不是答应要给我买东西?”
“嗯?”
他似乎把自己刚说过的话都忘记了,辛蕙提醒他,“你亲口说的,你不想亏待我,给我钱像侮辱了我,你要给我买东西。”
他似乎愣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要,衣服,化妆品,奶粉,奶粉很贵的。”
他怔了好一会儿,“你想要的话,就只管买。”
“买多少都行?”
“买多少都行。”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他没有回答,她闭着眼睛,忍住上涌的一股热意,问他,“虞柏谦,多多不是你的孩子,你还愿意要一个带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新来晚了。~~o(>_<)o ~~又是一盆狗血。
谢谢养乐多 谢谢hardcandyy。千言万语,无言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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