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咬了咬唇,露出为难的表情,低声道;“这些事情,小姐不说,我们那里敢乱说,不过小姐既然写了信,想来里面都有交代的。”
她既然知道了白蒹葭决意诈死,便处处顾全计划,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白章,只是垂了眼睛,不敢多看白章。
看素问表情为难,白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从小就沉稳,做事又周全,小姐这次选了你,你可不要让小姐失望啊。”
素问低声道;“我晓得的。”又抬头深深的看了白章一眼,就听拜见在房里喊;“素问?”
忙收了荷包道;“来了。”对白章行了一礼,道;“就算付出素问的性命,素问也会保护好小姐的。”
进了房里,白蒹葭正躺在美人榻上,旁边放着一碟子樱桃,红润润水灵灵的,眼看素问进来,双眼有些红红的,不由捻了一颗樱桃塞进素问嘴里,道;“怎么了?”
素问摇了摇头,将白章给她的荷包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数百两银票,还有一些金叶银锭,粗粗一估算,小小一个荷包里竟然足有千两。
要知道,仅仅是十两银子,就足够让一个三口之家过上富足的一年啊!
白蒹葭看着这么多钱,不由有些吃惊,她后来就算是主持了凌家的中馈,毕竟凌家被凌母三人败的厉害,接手后也没见过一次这么多现钱放在自己面前的,听素问说起白章临走时候的吩咐,不由微微发怔,呆了片刻,眼圈却慢慢红了。
倒是把素问吓了一跳,忙拿了手帕给她,道;“别哭别哭,哭了伤身。”
白蒹葭握着手帕,将一块帕子快捏变形了,才微笑道;“我这是高兴呢,你们都对我这样好……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们。”
想起自己竟然一意孤行,前世在父母兄长面前触柱而亡,也不知道家人会多么难过,今生诈死只怕父兄又要难过一回,心中不由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声音倒是有些梗咽,还是素问一边替她拍背一边道;“小姐你身体重要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只要过的好,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白蒹葭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这番诈死,实在是很对不起父母和哥哥,只是……”
还是素问安慰她道;“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缘故让你决定离开,但是我相信小姐你从小做事稳妥,这背后必然是有自己原因的,老爷和少爷那里……等小姐你安顿下来再暗自托人捎个信也就是了,你过的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了。”
白蒹葭咬了咬唇,低声将你过的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了重复了几遍,总算从莫名的悲伤中挣扎了处理啊,对素问微笑道;“也是。”
这番诈死已成定局,父兄虽然难过,但是总比看着她夫离子死,含恨自尽来得好,她当初已经让家人难过了一回,这一世却不能重复了前世的老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