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是一个玩意,你这是要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忤逆我吗?”老夫人冷冽地看向沈峰,一个孝字压向他。
沈峰顿时立即低头,“儿子不敢!”
“老夫人,夫人,贱妾错了,再也不敢了……”
“侯爷,侯爷救救玉儿……”玉姨娘被拖了出去,呼喊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
罗水月脸色不变地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小小的眼睛里闪着过一抹得逞胜利的光芒,瞥了眼其余的娇媚的姨娘们,眼里闪过冷芒。
屋里的姨娘们都苍白着脸,低下了头,有些胆小身体簌簌发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这老夫人是杀鸡儆猴,给新进门的夫人立威!
站在老夫人身侧的沈清妍皱着眉头,目光含忧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雪姨娘,一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衣袖。
“好了,这碍眼的狐媚子已经发卖出去了,你心里这气也该出了,可不要再说不活了的话了。”老夫人拉了罗水月的手,说道。
“儿媳,谢谢母亲疼爱,惊扰了母亲,是儿媳的不孝。”罗水月自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起身朝老夫人屈了屈膝。
“说什么见外的话,你是我儿媳,我不疼你,疼谁?”老夫人拉了罗水月起来,目光看向姨娘们,敲打罗水月说道,“她们伺候峰儿大都是有些时间了的,你刚进门,这规矩自是要立起来的,但夫妻之间要相互敬着,这有什么事情,可要与峰儿好好说,可再不要如此大打出手了,你瞧,峰儿额头都出血了,这没得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会说兴宁侯府没规矩。”
“儿媳谨记母亲教诲。”罗水月颔首回道。
“夫人进了门,你们可都要敬着,好好伺候夫人与侯爷。”老夫人看向姨娘们说道。
“是,贱妾定好好伺候侯爷与夫人。”姨娘们异口同声。
“好了,都散了吧。”老夫人罢手。
姨娘们规规矩矩地垂首退了出去。
老夫人看向罗水月说道,“你也累了,好好歇着。”
说完就起身。
“母亲,儿媳送您回去。”罗水月忙起身扶了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和蔼地笑着对罗水月说道,“你折腾了一上午了,好生歇着,峰儿送我回去就好了。”
说罢,朝沈峰伸了手。
沈峰忙伸手扶了老夫人的手往外走。
清宁,裴氏,沈清雨等人也都起了身跟着往外走。
罗水月送到了门口,等老夫人等人出了慕澜院,罗水月才转身,一转身顿时笑容满面,“落叶,吩咐下去让他们快摆饭,饿死我了。”
“真是亏得小姐吃了这么大的苦,就把一个玉姨娘给发卖了,这还有一屋子的姨娘呢,还有通房丫头不知道有多少。”落英颇为不甘心。
“不着急,慢慢来!”罗水月端着笑坐在了椅子上,眼里闪过不屑的光芒,一群狐媚子,慢慢来,一个个收拾!
“小姐说的是,今日这么一闹,那些姨娘们若是有脑子的自是一时半会是翻什么出风浪来的。”卫妈妈点头。
**
老夫人在路上便是把清宁,裴氏沈清韵母女,以及沈清妍都打发了回去,只与沈清雨沈峰带了翠香等人回了陶然居。
回陶然居碰上了大夫,便把大夫也请去了陶然居,大夫看了伤口,又给沈峰诊了脉,重新包好了,然后留了外敷的药和方子告辞离开了。
“我的儿,痛不痛?”老夫人心痛不已地看着沈峰的额头,问道。
“不碍事,母亲不用担心。”沈峰笑着安抚老夫人。
“父亲,您真的不痛吗?刚流了那么多的血?”沈清雨蹙着眉头很是担忧地看向沈峰问道。
“没事。”沈峰笑着看向沈清雨。
老夫人让翠香摆饭。
三人一起吃了饭,沈清雨给老夫人与沈峰沏了茶,
“你也回房去吧。”老夫人接了茶,对沈清雨说道。
“是,祖母。”沈清雨明白老夫人与父亲有话说,于是乖觉地退了出去。
因为罗大人的缘故,今日的事情又因是沈峰的妾室而闹了起来的,所以老夫人刚在慕澜院是不得不站在罗水月的一边,但是儿子被她砸破了脑袋,老夫人心里到底是不悦,一直憋着一口气。老夫人啜了一口茶,抬眸看着沈峰的伤,于是不由得沉了声说道,“她可真是下得了手,你可是她的丈夫,这刚进门就对你大打出手了,真真是没规矩,你以后可得好好捏着着她点。”
沈峰点头。
“你拿捏她要有分寸,她毕竟是你的妻子,该给的脸面你都要给,可不许如今日这般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惹恼了你媳妇,她还不得跟你闹?”老夫人皱着眉头说道。
“母亲,我没有。”沈峰蹙眉,只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无比。
“以往李芸娘在的时候,她心善性子绵软,对你屋里的人都良善,但如今,罗氏进了门,她这要管束你屋里的人,是应当的,这该立的规矩是应都该立起来,所以,她要怎么管束你屋里的人,你都不要插手,这是内院的事情,这妾室姨娘们是主母管束的。”老夫人告诫沈峰,“可你再不要为了她们跟你媳妇闹了。”
男主外,女主内,老夫人说的有理,沈峰点点头,“母亲,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好好与她过日子,她是罗家女,纵是她容貌一般,你也不能怠慢了她,她是你正妻,是皇上赐的婚!”老夫人嘱咐。
那叫一般?是一般就好了!沈峰心道,面上却是应了老夫人的话,“是母亲,您放心,我明白的。”
若是说的这般好就好了!老夫人了解自己儿子性子,好在李芸娘走的时候把他屋里人的卖身契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这没得卖身契,罗水月应不至于太过分,而且刚自己已给她立了威。
老夫人点头,“你明白就好,好了,你回吧。”
沈峰起身告退。
听得沈峰远去的脚步声,老夫人半眯了眼睛,揉了揉抽痛的额角。
儿子怜花惜玉,罗水月心胸如此狭小。
老夫人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