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世子爷可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清宁淡笑着问道。
“世子说,上次全靠沈大小姐才得以解困,恰院子里的这盆素兰开了,便是让小的送过来给小姐您赏玩,希望小姐您喜欢。”松木回道。
这是感谢她当日相助的谢礼。
“世子有心了。”清宁微笑道,“可世子这礼实在是太重了……。”
清宁瞥了眼那盆素兰,顿了下,目光看向玉簪,“来而不往非礼也,玉簪,你去把那麒麟镇纸用盒子装好了,拿过来。”
他有恩于她,她也帮过他一回,他送了名贵花表谢意,她早已备下了一对镇纸,可一直寻得机会送出去。
如此,一来一往,他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你们世子还好吧?”清宁颇为客气地问了一句。
后来是如何,她不知道,这几日也没有听得关于齐国公府里的什么传言,想来那日有他的人,又有那傅公子在,苏斐应是无恙的。
“谢大小姐关心,那日傅公子及时带了世子去了群芳阁,找了群芳阁的艳娘给世子讨了解药,解了身上的毒,当时艳娘说,幸得去得及时,若是晚上一个时辰,世子下半辈子便是毁了,不过,沈大小姐您放心,世子当时就服用了解药,无碍。”松木事无巨细地回道。
来的时候世子特意嘱咐交代过,沈大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只管照做,对于那日的事沈大小姐若是问,他就说,若是沈大小姐不问,那就什么都不要提。
清宁听得脸色有些惊愕,随即淡然一笑,“世子没事便是好。”
“全靠大小姐您临危不乱。”松木笑着回道。
“小姐。”玉簪捧了锦盒从内室走了出来。
“你回去与世子说,兰花太名贵了,我受之有愧,小小一点心意,希望世子笑纳。”清宁笑着与松木说道。
玉簪伸手把锦盒朝松木递了过去。
有自家世子来的时候嘱咐过的话,松木忙伸手恭敬地接了,“谢沈大小姐。”
然后让玉簪茶梅了他几个银裸子。
松木高兴地接了,然后道了谢告退。
松木前脚刚走,清宁才让茶梅把寒兰置放在了书案旁,那厢同样也得了齐国公府里送了点心的裴氏心花怒放地请人去请那送礼的人时,便得知那礼的人已经走了,又知道清宁见过那来送礼的人,便是眉开眼笑地打发了沈清韵去邀了沈清妍过来锦园串门。
“大姐姐,没有想到苏三小姐这般好客,我们当日与她没有说上几句话,今日她便是让人送了点心过来与我们吃。”沈清韵娇笑着说道。
清宁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矮几上还没有来得及拆的点心,便是笑着说道,“可不是,苏三小姐太客气了。”
那日苏瑶新认识的人显然是不多,这送了礼来,想来是想为将来打算的,若是将来无交集,倒也留个好名声,将来若是交集多,这也有个好的开始。
“嗯,大姐姐,苏三小姐给送的茯苓糕,菊花糕与桂花糕,三姐姐的是桂花糕与菊花糕,你看看,给你送的什么?”沈清韵点点头,眨着眼睛看向清宁问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清宁笑了下,随即吩咐了玉簪茶梅把点心打了开来,与沈清韵的一样的,三样点心,看来两个嫡出的比庶出的沈清妍多了一份罢了。
清宁看了一眼,干脆让玉簪与茶梅用碟子装了一些,让沈清韵与沈清妍一起尝尝。
沈清妍见了,脸色如常,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眉心微皱,脸上带了几分沉重,似是心事重重。
沈清韵见得清宁的与她的一样,没有区别,便是笑弯了眼,笑着提议问清宁说道,“大姐姐,三姐姐,苏三小姐如此客气,我们是不是应该回礼?”
清宁想了想,对两人说道,“应该的,你们觉得回什么好?”
“苏小三小姐送的是点心,我们若是回点心,那便不好了。”沈清韵欢笑着说了起来,“送帕子,似乎又太寒碜了,送什么好呢?”
“我是觉得帕子不错。”沈清妍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
“不妥。”沈清韵立马摇头,想了想眼前一亮,“现在是九月了,就快要入冬了,不如我们一起做个狐狸毛的袖笼吧,那个做起来简单送人又体面,大姐姐,三姐姐你们觉得如何?”
清宁闻言,笑了起来,“这————有些重了,我也觉得帕子不错。”
“大姐姐!”沈清韵皱起了秀眉,看着清宁娇笑。
那苏二公子长得虽不如顾九公子,可也长得一脸清俊仪表堂堂。
母亲说,顾九公子的亲事定是皇后娘娘定的,她一个二房的嫡女,这满京城的闺秀,只怕自己是难以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
所以,她这两日思来想去,觉得这苏家二公子也是不错的。
清宁看着她说道,“那不如这样,我与三妹妹送帕子,你便是按照自己的送吧,反正你与我们隔了一房,二婶又只有你一个女儿,没有多大关系。”
见得清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沈清韵皱着眉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我还是与你们一样送帕子好了,这若是给人知道了去,还不知道编排我什么呢。”
歪着脑袋叹了一口气,透过那珠帘看到里面书案旁边的格外清新雅丽的寒兰,坐直了身子,伸手指着那寒兰,赞道,“大姐姐,那兰花可开得真好看。”
沈清妍也看了过去,笑着说道,“原来姐姐屋里的兰花开了,难怪进门便是闻得一股怡人的香味。”
“嗯,正巧今天就开了。”清宁笑着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两人知道清宁自从初夏开始,便是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这锦园的花也多,所以没有觉得这开着紫色花的寒兰奇怪,便也没有怀疑什么。
姐妹两人又是说了一会话,约好了回礼的时间,这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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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兴宁侯府,松木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
“见着沈大小姐了?”坐在里面的苏斐问道。
“嗯。”松木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立马便是恢复了原来的机灵,把手里的锦盒朝坐在里面的苏斐双手递了过去,“这是沈大小姐送世子您的。”
“嗯?”苏斐抬头,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了锦盒,见得里面的一对颜色滴翠通体透亮价值不菲的麒麟镇纸,脸色一愣,然后失笑。
“你都与她说了什么?”苏斐合上了锦盒,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小姐问世子爷您可还好,于是小的便是吧世子您的情况都与沈大小姐说了。”松木立即把与清宁说的话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跟苏斐说了一遍。
苏斐抿着嘴瞥了松木一眼,眉宇间闪过一丝涩色。
这小子,真是多嘴。
怎么还说了自己去群芳阁的事情,还把事情说得那般清楚?
不过……
自己好在没有捏花惹草,苏斐心里涌了一股喜悦。
“沈大小姐估计是看到那花便是猜到了是世子送的,所以立即把小的叫了过去,沈大小姐可真是个才思敏捷的姑娘。”松木说道,后又感叹了一句,“宋家世子可真是好福气。”
苏斐扫了眼松木,握着锦盒半阖上眼,心里的喜悦淡淡地褪了下去,然后消失个无影无踪。
感觉到马车里的气息突然冰冷了起来,松木小心地看了看苏斐,摸了摸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对,只好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出地坐在一旁。
回了国公府,一路见得下人都是神色紧张,越是往里走,下人越是战战兢兢的甚是紧张。
苏斐不动声色地朝松木给了一个眼色,松木立即拦了一个下人,还没有开口管家便急色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见苏斐,道,“世子爷,您可是回来了,您快去劝劝国公爷吧。”
“出什么事了?”苏斐顿住了脚步,问道。
“二少爷,二少爷……唉。”管家一脸的为难,吱唔了两声,还是把嘴里的话吞了下去,与苏斐说道,“世子爷您去了便是知道了,国公爷与夫人他们都在青竹园的抱厦。”
“嗯,我这就过去看看。”苏斐点头,带了松木与柏木往青竹园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扭头朝着抱着锦盒的松木吩咐说道,“你先把东西送回去。”
“是,世子。”松木应道。
苏斐转身这才带了柏木快步朝青竹园走去。
远远地便是听得那抱厦里传来的喧哗声,有哭声有暴吼声哀求声,甚是吵闹。
苏斐见在门口的时候步子微微顿了顿。
里面苏谦与月姨娘跪在地上,苏谦身上只胡乱披了一件外套,月姨娘衣衫凌乱,两人皆是发丝披散,衣衫不整,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没有退去的**之味。
苏斐扫了一眼走了进去,朝坐在椅子上的苏华检与站在边的孙氏,皱着眉头问道,“父亲,母亲,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哥,大哥,你快劝劝父亲,我没有,是别人陷害我的。”苏谦转头见得苏斐,立即说道。
苏华检暴跳如雷:“孽障!你没有做?我两只眼睛看到的,亲眼看到你与这个贱人赤身**在卧榻上,你这个孽障!”
说着蹭的一下起身,一脚朝苏谦踹了过去。
苏谦生生受了这一脚,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华检,声音里带了一丝沙哑,“父亲,您从来没有打过我。”
父亲最是疼爱他,从小对年长一岁的哥哥管教严厉,可是对自己却是从来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苏谦一脸呆滞,那一脚如同踹他的心窝,钝钝地痛。
“国公爷,您息怒。”孙氏苍白着脸,却是咬着嘴半天才憋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死死地伸手揪住了还要伸脚踹的苏华检。
“父亲,二弟是您从小便是亲自教导的,月姨娘她是您的人,二弟怎么会动她?况且二弟又不是好美色之人,父亲莫不是您看错了?”苏斐走到了苏华检的身边,劝说道。
苏谦听了苏斐的话,忙不迭地点头,“父亲,事情真的与孩儿无关,孩儿只是来抱厦这边小憩一会,不想想来,就见得了姨娘在旁边,您相信我,我们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怎么会赤身**躺在一起?”苏华检怒不可遏地冷笑了一声,打断了苏谦的话,“你小小年纪倒是色心不小,还敢大放其词的说你是清白的,今日可是我与你母亲两人一起看得清清楚楚,抓了个现行,你还说你们是清白的?你什么都没有做?”
“你说,是我冤枉了这孽障吗?”苏华检伸手指着苏谦,扭头看向孙氏,问道。
孙氏唇都快要咬破了,嘴唇抖了抖,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您说句话啊?父亲……。”苏谦见得一脸苍白的孙氏与脸色铁青的苏华检,扭头看着虽然是一身狼狈却依然妩媚至极的月姨娘,伸手指着她,突然拨高了声音,大声道,“是她,定然是她这个贱人趁我睡得迷糊,自己爬上了我的床。”
月姨娘扭头哭着说道,“二少爷,贱妾只是从这里过路,是您一把把贱妾拖进来的。”说着又是抬头看向苏华检,“国公爷,贱妾心里只有您,从来没有过二心。”
“孽障,贱人!”苏华检怒吼了一声,朝着外面的人喊道,“给我拿鞭子来!”
不一会,苏华检的亲随便是送了鞭子进来,苏华检拿过了鞭子,狠狠地便是朝着苏谦与月姨娘两人抽了过去。
月姨娘一声惨叫。
苏谦被抽得颤抖了一下,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躲到了孙氏的身后,叫道,“母亲,母亲,快救救我。”
苏华检怕抽到了孙氏,便是把鞭子往月姨娘身上抽去,一边抽,一边怒道,“贱人,你这个淫荡无耻的贱人,下流无耻,我抽死你!”
没几下,月姨娘便是抽得身上血渍斑斑,痛得尖叫着满地打滚。
苏谦骇然地看着,躲在孙氏的身后浑身颤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月姨娘抽得血肉模糊,苏华检扭头看向苏谦,“孽障,老实出来受罚,躲在你母亲后面算什么样子?”
“父亲,二弟从小没有吃过苦头,一顿鞭子下去,二弟可是受不住的。”苏斐劝道。
“这孽子无法无天了,这般胡来,以后这国公府还不得让他搅得乌烟瘴气?”苏华检大声怒道。
“父亲,饶命,儿子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苏谦缩在孙氏的身后,怕得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
“夫人,你让开。”苏华检看向孙氏。
孙氏咬了咬唇,脸苍白如纸,含着泪水看向苏华检,目光含着哀求,“国公爷……。”
“不打不成器,他如今年纪轻轻便是在府里这般胡来,将来可还得了?”苏华检声色俱厉地说道,“刚才的情况,夫人你与我亲眼看到的,我可是没有冤枉他,这臭小子,还不知他平日在府里是怎么胡来的?今日我可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记住教训,长长记性。”
孙氏闭了闭眼,心一狠,一把把身后的苏谦拉了出来,把他朝着苏华检身边推了过去,厉声说道,“这般混账胡来的孽子,国公爷您只管打,用力打好好教训他一顿,今日您就是打死了他,妾身也就当从来没有生养过他,我就只当只有斐儿一个儿子。”
苏斐不由得扭头看了眼孙氏。
从来她是对自己比对苏谦要好,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可是,他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关头,孙氏便是一句话都不帮亲生儿子说。
狠心吗?
不。
这个时候说情,无非是火上浇油,更何况她还是与父亲一起亲眼目睹的!
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眼底强压的心疼,已经咬出了血的唇,都无不表示,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苏华检倒是没有想到孙氏突然把苏谦给推了过来,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来,朝苏谦一鞭子挥了过去,力道却是比刚才放轻了很多。
苏谦打得一声惨叫,抱着脑袋往苏斐身后躲,“大哥,大哥救我。”
“你不要管你弟弟,今日不好好教训他一顿,这以后必成祸害。”苏华检一鞭子抽在苏谦的腿上,对苏斐说道。
“斐儿过来。”孙氏咬住唇,走了两步,把苏斐拉了过去。
“母亲,大哥救命啊。”苏谦打得嗷嗷直叫。
孙氏咬着唇,闭上了眼眸,每一鞭子下去,她的身体便是跟着剧烈的地颤抖一下。
苏谦只觉得每一鞭子抽下来都火燎火燎地痛,没一会便是痛得地上打滚,边大声叫道,“母亲,大哥,救我,痛死我了,父亲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别打了。”
“你知错了?错在哪里?”苏华检停下鞭子,问道。
“我不知道啊,父亲,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出这样的事情,父亲,定那贱人害的我,您别打我了,我快要痛死了,小时候我背错了书,写错了字,您也从来没有打过我的?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情。”苏谦抱住着苏华检的腿,呜呜地哭着,“父亲,您从小就是最疼我了,您相信我。”
“父亲,您就饶了二弟吧。”苏斐一旁出声说道。
“父亲,这贱人是人家送您的美人,定是别人送的钉子,这是要离间我们父子之情,对国公府不利,您不能中了别人计。”苏谦抬头说道,“父亲,您……。”
“孽子住口。”孙氏身子摇晃了一下,快速地打断了苏谦的话。
刚缓了一点怒气的苏华检,听得这话,这胸口的怒气一窜而起,一脚把苏谦踢开,恨恨地一鞭子抽了过去。
什么?
这话不是说他头昏眼花,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这个孽子!
鞭子触及之处,火辣辣地痛,比之刚才痛了上几倍,苏谦痛得扯着嗓子喊,“父亲,别打了,我要被打死了,母亲大哥,救命啊。”
苏斐皱着眉头,站在旁边,扭头看向孙氏,“母亲……。”
孙氏一脸灰白地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手撑着着桌沿稳着自己发软的双腿。
“孽障。”苏华检一鞭重过一鞭。
“祖母,救命啊,孙儿要被打死了。”苏谦哭喊道。
“住手,你要打就把我与谦儿一起打死好了。”何老夫人扶住心腹丫头的手,气匆匆地走了进来,怒气冲冲地朝着苏华检说道。
“祖母,祖母,孙儿要死了。”苏谦喘着粗气,爬到了老夫人是脚步,一把抱住何老夫人的腿,凄惨地喊道,“祖母,您救救孙儿,父亲要把打死了。”
说罢搂着何老夫人的腿,嚎哭了起来-
0-木有给斐斐吃肉,就拉个手,so小西被他画圈圈诅咒了,呜呜,小西今天大姨妈腹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