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继承爵位,早给晚给都一样。但是,你知道的,英亲王府若是成为皇后的助力,对于皇上来说,也不是好事儿,他想要的,是英亲王府中立。”
“保下柳妃和沈妃,也是为了牵制他。”谢芳华承认道,“秦铮是为了我,否则,以着英亲王府的地位,他其实只要置之事外,做他的小王爷就好。不必您威胁皇上,皇上也会给他爵位的。”
“有手段,也未必奈何得了你和铮儿联手。”英亲王妃笑了笑,“这回郾城和临汾桥的事情,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大棒子打在了身上。”
“秦钰的确是有手段!”谢芳华想告诉秦铮身上中了秦钰下的同心咒,但想了想,又吞了回去,还是不要让她多操神了。
“不过呢!皇室里面这些皇子,也就秦钰能拿得出手了!有能力,有才干,有手段。未来的江山若是交给别人……”英亲王妃摇摇头,“文武百官都有眼睛看着呢,天下百姓也不是瞎子。柳妃和沈妃身下那两个孩子,不会成气候的。”
谢芳华点点头。
英亲王妃笑了一下,“谁有资格,就封赐谁!目前秦钰回京了,看着是最有本事拿到太子之位,再登上皇位的人,可是未来的事情,哪里说得准?”
“若是封太子,皇上会封谁?”谢芳华又问。
英亲王妃摇摇头,“何时封太子我也不知,只是他答应了就好!他的江山承袭者还没定,我儿子的爵位到也没那么急着定了。”
谢芳华顿时抬起头,“何时封太子?”
“除了两把锁情剑外,皇上答应了,封太子之日,同时封赐铮儿小王爷的爵位。”英亲王妃又道。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李如碧死没有死心,就算不死心,只要她和秦铮有婚约一日,她也不会让她近了秦铮。
“不过这件事儿出了倒也好,至少,右相府的李如碧可以死心了。”英亲王妃道。
他们的确是低估了秦铮即便舍命不要也要她的心。
谢芳华垂首不言,要秦铮的命,对于皇帝、皇后来说,都没有好处。他们要的,自然是破坏这一桩姻缘。
“皇上对铮儿出手,也是这些日子累积的铮儿与他对着干的结果,他是为了南秦的江山。皇后呢,是为了她的儿子。我虽然气愤,但是想想,也无可厚非。若让我为了儿子做什么,我也许也同样做得出来。”英亲王妃话音一转,“他们倒不是为了要铮儿的命,只是他们低估了铮儿看重你的心意。”
谢芳华不说话,今日当知道的时候,她也是极其怒的。
“皇上、皇后此举对他出手,且用如此伎俩,实在是让我气愤!”英亲王妃薄怒。
谢芳华点点头,她自然知道秦铮是英亲王妃的命根子,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虽然她纵容他,但是看重得跟眼珠子一般,比没在她身边长大的秦怜,爱了不知多少倍。
英亲王妃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你知道,铮儿是我的命根子。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谢芳华垂下头。
英亲王妃笑了一下,“我没误会,我听说了,若没有天山雪莲,你是要自己救他的。”
谢芳华一怔,立即摇头,“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铮他……我们并没有……是云澜哥哥送来的天山雪莲,解了他的毒。”
英亲王妃立即放下杯盏,伸手抓住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谢芳华听得这一句话较之往日分外柔和,她抬步走了过去坐下。
英亲王妃见她来了,对她招招手,“丫头,过来!”
谢芳华来到门口,便见英亲王妃在里面喝茶,端庄优雅,进了皇宫一趟回来,也未失王妃的气度。面上也看不见明显的怒意。她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喊了一声,给她见礼。
一路无话,来到了忠勇侯府待客厅的画堂。
天色已黑,忠勇侯府的各处的灯盏都点亮了。夜晚的风清清凉凉,谢芳华因为刚睡醒,还是有些倦意,头被风一吹,清醒了些。
谢芳华点点头,向外走去。
侍画见谢芳华出来,对她低声道,“王妃从宫里出来,直接就来了咱们府,侍书说她不来海棠苑了,如今在画堂,要见您。”
谢芳华走到菱花镜前,整理好衣服,出了房门。
秦铮慢慢地放开了手。
“你若是困,自己继续睡!我去见见王妃!”谢芳华低声道,“我想知道如今皇宫成了什么样子了!”
秦铮复又攥紧,困意浓浓地道,“别理她!”
谢芳华睁开眼睛,见秦铮还睡着,他的手一直攥着她的,她坐起身,抽出手。
侍书进了海棠苑,侍画连忙拦在了门口,问明他来的目的,想了想,回到门口,轻声对里面喊,“小姐,王妃来了。”
两个时辰后,天黑了下来。
海棠苑甚是安静,侍画、侍墨等人做什么尽量轻手轻脚不弄出动静。
二人的确累了,不多时,便睡着了。
谢芳华住了口,也闭上了眼睛。
“晚上去还那盆破兰花!”秦铮咕哝道,“难道你想青天白日地让人看到忠勇侯府的小姐跑去翠红楼?”
“这个时辰睡,晚上还睡不睡了?”谢芳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未时二刻了。
“睡吧!”秦铮拍拍她。
谢芳华偏开头,不得不说,秦铮能为了欠谢云澜一个大人情,而不委屈她,的确是让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是庆幸,反而是愈发地深重。
“是,都怪我!”秦铮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闭上眼睛,“这回你放心我了吧!哪怕一张床,我也舍不得动你。”
谢芳华脸腾地红了,伸手打了他一拳,羞愤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
秦铮偏过头,灼灼地看着她,然后,凑近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谢芳华一时纳闷,“怀念什么?”
秦铮看了一圈,拉着谢芳华,齐齐躺在了床上,感叹道,“真怀念……”
房间已经被侍画、侍墨打扫干净,药浴的木桶已经抬了出去,被撕裂的衣服和轻纱帷幔以及床褥都已经换了新的。
尤其是秦铮,分外疲惫,谢芳华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秦铮和谢芳华又坐了片刻,回了房间。
四人用过饭,又闲聊了片刻,都累了。谢墨含和谢云继离开了海棠苑,回了芝兰苑。
“也是!”谢云继揉揉额头,叹了口气,“目前我就忍耐吧!”
“待临汾桥的事情告一段落,秦钰查不出什么把柄,摸不到你的痕迹,没有拿捏你的证据。那时候,就算能抓到你,还怕了他?”谢芳华轻哼一声。
谢云继闻言顿时蔫了,嘀咕道,“可是我堂堂谢氏盐仓的公子,以后也不能整日里这么躲着吧!”
“皇室隐卫正愁抓不到你,正好瓮中捉鳖了。”谢芳华警告谢云继。
“皇上的笑话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吗?不想死你就去!”秦铮放下筷子,端起茶来喝。
谢云继“哎呀”了一声,十分感兴趣地道,“我们可不可以进宫去瞧瞧,看看王妃如何发威?皇宫如何震三震?”
谢墨含微笑,“王妃护子是出了名的!”
谢芳华看了秦铮一眼,没说话。
秦铮听罢后勾唇笑了笑,懒洋洋地道,“我虽然拿了他两把锁情剑,但我娘却觉得怎么能比她儿子的命值钱。所以,定然会将皇宫闹腾个翻天覆地。”
据说英亲王妃大怒,英亲王拦阻,没拦住,她冲进宫去了。
侍书去英亲王府送信,不多久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