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样。主子说“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样”说的就是白浅歌串通了李老板的事情吧。但是王老板呢?当时为什么非要跟李老板争夺,是为了一时新鲜还是别有目的?我终于发现从前在我看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里面有太多没能看出来的策划和预谋,是我看事情太单一,过分简单。
我决定有时间问问王老板关于这件事,他像是站队Emperor,但是关于他对我和郑昀的帮助,又让我疑心他根本和Emperor没关系,甚至有所不合。
“想不明白就别想,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主子不疾不徐地对我说。我怔愣了很久,回忆从前经历过的事情,它们曾经我脑海里面一片模糊。现在仍有疑虑,但很多脉络又清晰了几分。
动动嘴巴,唇部有些干,舔了舔:“是。”我乖巧地回答。
主子坐在宽大的椅子里面打量隔桌站立的我:“怎么处理白浅歌留给你思考,现在来讨论另外一个。”主子的语气就像他这个人一般薄凉,看向我时眼神里面却染上些许玩味。我心头猛然一紧,总觉得另一件事情比怎么处理白浅歌这样的问题更加刁钻。当然我只敢想想罢了,尽力收敛表情,不能表现出什么。
“你的郑昀该怎么办?”主子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幽邃的眸子直直找到我的眼睛,他的瞳孔真是一眼望不到底。
“他不是我的,是聚狼帮的人。”我吃惊之后清醒得还算快,赶紧否认“我的郑昀”这种说法。虽然我还是喜欢郑昀的温暖、体贴,但是又怎么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在主子面前去接“我的郑昀”这种话。
“你是在提醒我他现在是聚狼帮二当家,动不得?”主子非要曲解我的意思。语调如同古井无波,我却觉得有千斤重鼎压在肩头。
“我想表达的是我是Emperor的人,他是聚狼帮的人。”我的声音虽然低但是也没有刚开始时的怯懦畏缩。主子已经提点过我,如果我继续畏畏切切的,恐怕就不是这么客气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间黑色的冷库里他对于卑微怯懦的践踏。
“眼看着就要成功,前路却早已经被人堵住,什么感觉?”主子刻薄地问。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眼神却在逼我给出回答。
“绝望。”平静的口吻里面压抑着我痛苦。我以为我和郑昀就要自由了,视线当中却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片堵住了前路,那种感觉就像是干涸的沙漠当中朝苦苦寻觅到的绿洲奔去,刚要踏入它却突然消失,原来看到的、追寻的只是海市蜃楼。希望后的失望是痛苦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绝望。“绝望”二字,包含了太多感受。
“你恨我。”主子是笃定的语气但又不甚在意。
“没有。”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不管你是没有还是不敢。”主子好像确实并不在乎,“郑昀违背了我的话回省,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他。”主子的语气格外轻松。
特地问我要怎么处理白浅歌,怎么对待郑昀,主子始终在逼我,逼着我走到一条Emperor式的固定轨道上去,只要稍有偏轨就会被不断鞭策,就会看见更多不愿意面对的伤害,对自己也有对他人的。总之主子有无数种方法能够让我感受到痛苦,在乎的人或别的什么总是轻而易举被他拿捏在手上,我不得不选择主动的伤害,否则伤害会成倍加注。
“他毕竟还是聚狼帮的二当家,聚狼帮最近和我们有合作……”现在对郑昀怎么样是不是不太好?这就是我挣扎许久之后的意思,我还是做不到狠下心来说对他们怎样怎样,即使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处罚或许是最轻的。
“刚才还不是提醒我他是聚狼帮二当家的身份,现在是了?”我觉得自己要被主子逼疯了。按说我和白浅歌已经撕破脸,以后她只要不再主动犯我,其余的跟我完全没关系,但是主子偏偏问我要怎么处理她,不管最后的处罚是重了轻了,都让我担上一份莫名其妙的责任。和郑昀的关系亦是同理,然而主子要的远远不止是我们再无瓜葛。
“毕竟和聚狼帮有合作。”我表面维持着平静,这个人都已经胆战心惊。这算不算威胁主子?我觉得不算,但是……也有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明天的合同你也要去。”没想到主子突然就转变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