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那么半柱香的时间,知画就受不住全招了。
见着半夏的安慰,谢静娅摇了摇头,“知画在最后一刻,定是恨透谢府,甚至恨我利用了她,因此,她才对着我父亲说那番话。”
“小姐,为何这般说?”半夏不禁疑惑。
谢静娅淡淡一笑,轻道:“我跟喻嬷嬷讨论这事的时候,还没有找知画做眼线,找了她做眼线之后,我便再也没和喻嬷嬷说过这事,而她是不可能在没做我的眼线之前找你传递消息的。”
经自家小姐这么一解释,半夏便恍然大悟。
明白经过后,心里却是不服起来,“这个该死的知画,这临死之前,居然起了报复之心,太可恶了。小姐你就是太心善,就不该让那秦嬷嬷和半夏死得那么痛快,应该把那毒药换成晕药,让五小姐那对母女去折腾死她。”
“这都不重要了,她求个平安的死法,那便成全她吧!”谢静娅本没希望知画死,这可能就是一场因果的报应吧,“我和父亲之间,迟早都会有一个了结的,父亲既然知道了这一切,怕是会有所行动呢。”
谢静娅的心里,更期待的是谢安邦知道这事后,选择向她忏悔,如果他能忏悔,她不保证自己原谅父亲,但是她却能保证自己不会去要他性命。
“小姐……”半夏有些忧虑的说着,“也许大老爷突然想通了,觉得害小姐还不如跟小姐站成一条利益线,要知道小姐您可比三小姐强多了。”
一丝苦笑挂在嘴角,连半夏都看得明白的事情,谢安邦难道看不明白?还是谢安邦心里容不下她呢?
人的心里都会有怀疑,更何况谢安邦是一个疑心比别人更多的人。此刻的他,怕是无时不在担心谢静娅随时会要对付他。
“其实,我都想开了。”谢静娅轻声地说着,“只要父亲不再对付我,我自然做不到将他逼上绝路。”
“我怕的是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身上流着他血的女儿!”
有些人,天生就是多疑狂,天性只爱自己,谢安邦便是这样的人。
谢静娅用力摇了一下头,不再去想父亲的事情,转过话题,问道:“可查清楚了今日扮作青杏的丫环是谁?”
半夏回道:“那人功夫极好,出了府后便一直在闹市中晃悠,想来这是为了防止被人追踪。还请小姐再多给些时间,那人的身形记了下来,人却跟丢了。”
“看来对方不是简单之人,也不知道是谁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不惜冒着这么大风险来祸害我,想来这不是第一次!”谢静娅也能将一些事情串起来,当初大南海商行的事情,怕也是出自对方的手笔,苏氏一介内宅妇人,绝不可能有此等手法的。
对方会是谁呢?这成了谢静娅目前最为挂心的一件事情。
第二日,距离谢静嫣婚期只有五天。
谢安邦下了朝之后,便将谢静娅唤去书房。
谢静娅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像是心里埋藏着巨大秘密之人,这份平静的气度,让谢安邦凝视了片刻,自己的女儿如今长大成人,而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父亲今日是怎么了?女儿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谢静娅俏皮一笑,问道。
谢安邦回过神,失声一笑,“今日仔细一看,为父发现静娅原来出落得这么漂亮,倒是为父粗心,平日里关心得太少。如若你那里还缺什么,一定要告诉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