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以为我们姐弟俩是在担心爹的身体,便笑着说道:“其实你们爹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下地干活比年轻人也不差了多少,我每天都叮嘱他吃药呢,一日三餐也定时定量,除了有时候夜里会叫疼,其他的都还好。”
我和我姐两个人都不说话,之前我跟我姐每个月都会寄钱给他,虽然钱不算多,但他一个人在乡下生活已经足够,可没想到我爹这个倔老头还坚持下地干活,也不知道他的病是不是因为下地干活引起的。
胡姨揭开了从厨房带来的砂锅,里头有半锅煮得黑乎乎的东西,闻着还带着股草药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胡姨笑着对我说:“小龙,你姐说你昨晚着凉了,有些发烧,我就按照咱们乡下的土方子,给你熬了一点中药,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喝一点,喝下去好得快一些。”
我虽然不再厌恶这个女人,但对这种什么乡下的土配方还是带着怀疑的态度,捂捂鼻子问:“这个管用吗?”
胡姨讪讪一笑:“我家海子小时候感冒发烧,都是吃这个好的,这个也就是味道难闻,喝起来并不苦。”
我犹豫着要不要喝,下意识的看了我姐一眼。可我姐还沉浸在我爹旧病复发的伤感中,对我这个弟弟不闻不问。
其实我的头还有一点昏沉沉的,只是胡姨的话让我清醒了几分,走在路上,我还觉得脑袋点些晕,想着这村子里的小诊所也未必比胡姨的草药更可靠,我便半信半疑的盛了一碗。
唉,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捂着鼻子一仰头,就把这碗黑呼呼的草药给喝下去。
胡姨看到,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没想到这时候我姐神经叨叨的问道:“胡姨,你们家的地是不是比较多?”
这问题问得胡姨有些尴尬,有些悻悻的说:“原先有十多亩……”
可不等胡姨把话说完,我姐又开了口,“十多亩?你家十多亩地都叫我爹帮你种,他老人家一大把岁数,自己还有七八亩地要打理,你是想活活累死他呀?亏我以前还觉得你这个人挺不错,可你这明明是为了自己而利用我爹,他本来就有病你不知道吗?你这天天指望着他干活,他不旧病重发才怪!”
要不说我姐就是我姐,做事雷厉风行不算,数落起人来也是跟机关枪一样,眼看着胡姨老大不小的一个人,被我姐数落得居然有几分眼圈发红。
其实我心里头奇怪,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爹跟胡姨走到一块是我姐给牵线搭桥,可看到刚才的状况,好像不是如此,我姐确实不知情,她赞同我爹再婚,真的只是想为他找一个老伴。
胡姨带着几分委屈的向我姐解释道:“其实我家的那十几亩地,大多数都承包出去,每年我只要收地租就可以,家里的地,我只留了三四亩,给自己种种菜啥的。至于你爹,这大半年他身子骨不太好,地也不太种了,在村子里养了几十只鸡和几只羊,搞起了养殖。”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姐误会了胡姨,以为我爹病情复发是因为帮她家种地给累着的。
顿时,我姐脸上有些尴尬,对胡姨说:“原来是这样呀,那你刚才怎么没跟我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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