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回来也不晓得。
夜难眠的后果,便是第二日特别困顿。
好在是在公主府,不比家中长辈众多需要请安问好,而眼下蕙宁公主又不在府里,她并不用外出走动。
不过,也正是因为在府为客,陆思琼担心授人话柄,倒也不好意思赖床。
巳初时分,公主府门口络绎不绝,皆是来给蕙宁公主送元宵节礼的。
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关系,与往年一般由前头管事收了登记名册,可永昭伯府来的正是龚夫人,听闻陆思琼在府里,便让含碧领到了宜兰水榭。
陆思琼得了信,忙正了衣戴,去院门口相迎。
与永昭伯夫人常氏同来的还有世子夫人温氏,身后还跟着龚玉锦姊妹。一行人浩浩荡荡倒十分热闹。
陆思琼立在檐下,福身行礼:“见过夫人。”后又同温氏等人见礼。
龚夫人一把握住她双手,笑着道:“都过了礼,怎么还不改口?你这孩子我是一见就喜欢的,模样生得好人也懂事,要不怎么都说咱们家二爷有福气?”
说着望向儿媳,见温氏附和。又言道:“你年前生了病。说来还是我们的不是,如今可都大好了?”
年前陆思琼正是和周嘉灵去永昭伯府赴宴后才着的凉,那一个多月里龚家总派人时去侯府慰问。便是常氏,亲自也跑了好几回。
陆思琼记在心中,闻言亦觉得亲切,莞尔回道:“早已大好了。原是我自个儿身子不争气,倒让您和世子夫人内疚了许久。着实过意不去。”
说着又做了个入内的手势,“快别都站在门口说话,夫人里面请。”
众人进屋,陆思琼命风露、凝水侍奉茶水。
龚夫人见蕙宁公主连原先身边服侍的人都拨来伺候陆思琼了。心知其对她的看重,脸上的笑容便越发浓了,“原想着今年三老爷和凡哥儿都不在京中。公主一人在府中难免孤寂,便不请自来过来想请她回府。
倒没想到琼姐儿在这儿。有你陪着公主,也慰了她的思亲之情。”
闻者从善如流,与她交谈,温氏在旁不时搭话。
因着陆思琼不是公主府的人,自没有留饭的权利,何况公主府与龚家关系亲密,她说话也不合适,眼见着就要正午,她不免有些犹豫。
适时,龚夫人起身言道:“公主既然不在府中,我也就不久留了,伯府里还有些事,我也走不开人。”
她一起身,众人皆跟着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望了眼空旷的院子,含笑再道:“公主把你接来原是想一道过元宵节的,如今太后犯疾,公主留守宫里。
陆姑娘若不介意,就让你嫂嫂和两位姐姐在这陪你会。”
温氏自然满面和善的笑看过去,龚玉锦脸色则有几分异样,龚玉容仍是娴静不语的模样。
陆思琼当然不会反对。
几人送龚夫人出了院子,陆思琼便让人去摆膳。
龚玉锦见她一脸娴熟的使唤公主府下人,俨然是副主人家的气势,看在眼中就不舒服。
嫡母一走,她的不满心思就露了出来。
温氏见状,怕伤了和气,直接先打发了她们姊妹去枫林畔。
看着二人离开,温氏赔笑的歉意道:“陆家妹妹不要见怪,锦姐儿早前在府里被母亲训斥了几句,有些小性子。
你别看她马上就出阁了,但到底年纪小藏不住事,可不是针对你,别往心里去。”
陆思琼心思细腻,温氏亦是敏锐之人。
对方既都如此说了圆场,她自不会耿耿于怀。
“您客气了。”
温氏很喜欢眼前少女的性子,话起家常不由也自然了许多,“我本一直惦记着妹妹身子,年后原想着去侯府看你的。
奈何年关本就事忙,府中宴客不暇总抽不得身,之前好不容易得了闲,就赶上周姑娘出阁。
如今这几日便更不用说了,不说锦姐儿的婚事要办,便是我娘家妹子,府里也都忙着她和五皇子的大礼,我真是两头跑。”
她苦笑着抱怨,眼底却没有丝毫怨艾。
温氏的娘家堂妹温莹,正是前不久太后赐婚给五皇子的皇子妃。
陆思琼心中微顿,笑着开口:“上回定亲礼那日,我好像见过温姑娘,可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位?”
“正是,那日人多,亏你还记得。”
温氏一笑,“我这妹妹得太后娘娘器重,亲自赐了婚,也是她的造化。”
“真是恭喜温姑娘了。”陆思琼贺道:“听说五皇子颇得圣上宠爱,便是成婚后也都还留在宫中,并不与一般皇子那样在外造府自立呢。”
后者一脸与有荣焉,“圣上是宠爱五殿下,我就是舍不得我那妹妹,进宫以后再见面就难了。”
说着话语一顿,抬头道:“我给忘了,妹妹与太子妃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定是惹你伤感了。
不过,我听说下个月太子妃闺宁,琼妹妹可去国公府见她一见。”
这确是个新奇消息,陆思琼十分惊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