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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病了,而是你,露出了破绽。”顾倾城声音轻飘,却直击心底:“在我刺激你之后,你身上的气息,出卖了你。”
“帝沧溟他虽然别扭,但从不会对我,露出如此狠厉的一面。而这一面,只有我在面对修罗邪帝的时候,才有所感受。你刚才的气息,就是和修罗邪帝身上发出的气息,一模一样的。”
顾倾城扬起冷笑,眼底漂浮着一抹异样的情绪,浮浮沉沉,如同海面上的小船。
如果说,一个人的模样会骗人,眼神会骗人,那么在被激怒下,发出的气息,便一定不会骗人,她相信且自信,眼前这个人,不会是真的帝沧溟。
“哈哈……果然是聪明的女孩。”假的帝沧溟忽然脸色一变,扯掉了身上的伪装,一张顾倾城只见过一面,却在她心里留下极为深刻印象的脸,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没错,正是修罗邪帝。
顾倾城黑着脸,语气冰冷:“说,真正的帝沧溟在哪?”
“想要见你的情郎?行啊,来黑暗之森,你就能看到。哦,不过提醒你,他现在被我封了神识,而正常人被封了神识,只有三年的存活期。如果三年后,你还不能来到黑暗之森,那你的小情郎,可就要死了呢。”
修罗邪帝邪狞地一笑,不给顾倾城说话的机会,便又接着道:“忘了告诉你,那种神识消失的死法,最痛苦了。先要将人全身的筋骨,一一震碎,碎成粉末,再重新组装。不过组装的时候,只是组装骨头,才不会管外皮呢,然后这样重复九九八十一次,人才会死。你说,你的小情郎这么死去,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感到难受?”
这种死法,比鞭尸还不如!
一想到傲娇如帝沧溟,清冽如帝沧溟,却即将面对这种死法,顾倾城的心里一紧,闷闷的窒息感,堵在她的心脏里,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可是,她不能在修罗邪帝面前,表现出她的在意,因为她越在意,帝沧溟的危险就越大。
所以,她只是极为凉薄的冷笑道:“他的生死,与我无关。只是,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言而有信,所以你放心,黑暗之森这一趟我走定了。等我去的时候,便是你死的时候。”
“很好,有骨气,那本帝就等着了。”修罗邪帝哈哈大笑着,一挥身上的斗篷,整个人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在院落中。
望着那一缕青烟逐渐消散,顾倾城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被修剪的短短的指甲,咯的掌心生疼,她却浑然不觉。
但是,暮君邪却看不过去了,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铺平,将她掌心中的指甲印,慢慢抚平,语气轻淡却让人无法不相信。
“别担心,我一定会把帝沧溟带回来的。”哪怕是他死,也不愿看到顾倾城自伤。
“不用。横竖还有三年时间,等到三年后再说吧。”顾倾城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恢复了往日浅笑的模样。
闻言,暮君邪的眉头微微皱起,“你,不担心吗?”
“担心谁?帝沧溟?”顾倾城呵呵一笑:“就连刚才的帝沧溟都是假的,谁知道以前的帝沧溟是不是假的?更何况,我现在担心又有什么用?就算那个帝沧溟是真的,人家修罗邪帝说了,三年内,他不会出事,我干嘛瞎担心?”
“你能这样想最好。”暮君邪放开了顾倾城的小手,将她揽在了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三年后,我陪你一起去。”
“你就安心吧,就算三年后,你不想去,我也会把你拖去。”顾倾城没心没肺的嘿嘿笑着,可却没有人看到她那未达眼底的笑意,带着些许的黑色。
暮君邪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放开顾倾城,而顾倾城也没有主动推开暮君邪。
两人便这样,相对抱着站了半天。
“对了,你怎么不再穿那件绛紫色的袍子?”良久,顾倾城忽然开口,问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初见和再见时,暮君邪穿的那件绛紫色锦袍,惊为天人,而在那两次之后,便再也没看到过,顾倾城忽然响起,便好奇的问。
“哦,坏了。”暮君邪随口答着。
闻言,顾倾城直起身,推开了暮君邪,上下打量了一番,咂了咂舌,扁着嘴道:“其实吧,我觉得你还是穿绛紫色好看,黑色显得太严肃了。”本来是个妖孽美男,干嘛成天穿黑色?
绛紫色多好看啊,又漂亮又大气又尊贵,比死气沉沉的黑色好太多!
“好,便依你的。明日我就去做两身绛紫色的衣袍,阿七看可好?”暮君邪纵宠地笑着。
顾倾城甜甜地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了句好,然后突兀的踮起脚尖,在暮君邪的唇上轻描淡写的点了一下。
“这是晚安吻,你快去睡吧。”
顾倾城说完,就跑回了房间。
彼时的暮君邪根本不懂什么叫晚安吻,也不知道其实晚安吻根本不必吻唇,只是略带宠溺的笑了笑,便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