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下面一定埋的很深,否则早就被发现。
而且陆乔死前位高权重,在当时宦官权倾朝野,都有购置坟寺的习惯,坟寺的意思,就是选在景色秀丽的地方,先盖陵墓,再建寺观。太监生前在此侍佛静养,死后就葬于此。
可陆乔却不封不树,可见他并不希望别人找到他的陵墓,这属于秘葬,找起来就更麻烦。
“反正是晚上,咱们三人分开,间隔五米打一字型探洞,就用笨办法,今晚不行明晚再来,早晚也能找到地方。”田鸡拿出探铲对我们说。
“你这办法只能用一天,我们今晚在地上打出那么多探洞,明天就会被人发现,何况这里是水稻田,探铲打下去水也会跟着往下渗,探铲上的土带不上来。”宫爵摇头说。
“没那么麻烦,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陆乔千挑万选看中这块贵压千官的风水局,最重要就在这个压字上,想要压得住就得坐的稳,坐偏了他压谁去,想要贵压千官,陆乔就得坐镇明堂,他的墓一定在明堂的正中心位置。”说完我回头看凌芷寒一眼,戏虐的问。“哟,忘了旁边还有高人,您给指点指点,我说的可对。”
“我看你风水造诣不低,你有这般本事,若是潜心研习风水日后必定有所作为,为什么非要去盗墓?”凌芷寒不置可否,有些惋惜的问。
“你这话还真问住我了,当年你爸可也是这样问我家掌柜,他是不想扫了你爸面子,所以没回答,今儿我帮他说,这叫人各有志,我没当地师的命,可还真有挖死人的本事。”我笑了笑得意洋洋拍拍宫爵和田鸡。“走,咱们去瞧瞧太监墓什么样的。”
走到稻田的中间,发现竟然是一处荒废的空地,上面丢弃着废弃的农作工具,和四周茂密茁壮的稻田格格不入,按理说这么好的土壤,即便不长庄稼,早该杂草丛生才对,可这处空地上光秃秃半根草也没见着。
我蹲在地上拾起一块土,在手里搓揉发现颜色发黑。
“黑土好啊,你看东北全是黑土,那庄稼长的多好。”田鸡跟着蹲下来看着我手里土壤说。“这地也不小啊,怎么就这么荒着?”
“姑苏哪儿来的黑土,何况你看看四周的稻田,土质和这里完全不同。”宫爵心细蹲下身拿着旁边稻田的土对比。
“贵压千官算是罕见的风水佳地,一般来说这样风水局的穴位,土质都与众不同,富贵之地必有异光,若是挖到深处,必现恍如太极图般泥土,而且土味清香纯淡,被称之为五色土。”我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凌芷寒。“五色有红、黄、青、白、黑,以红土、黄土最好,紫土、白土次之,而黑土不吉。”
凌芷寒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我手里把土样接过去,看了片刻肯定的点点头:“这的确是五色土中的黑土。”
“说不通啊,这里是富贵之穴,为什么土质发黑?”我百思不得其解,站起身对宫爵和田鸡说。“先挖,看看下面的土质有什么变化。”
我们往下挖了打竖井,大约挖了有三米深,越是往下土越黑,而且黑的不正常,我跟着将军也挖过很多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土质,而且闻起来有一种刺鼻的怪味。
“变了,颜色变了。”田鸡在旁边提起探铲说。“颜色开始变白了,但好像下面的土好像渗水了,探铲都带不上来。”
我接过田鸡手里的探铲,发现带上来的土样中,有白色的东西浑浊在里面,如同水滴一般在流动,我用手搓揉又没不是水的感觉。
宫爵从探铲山抓了一些样土放在手里,刚看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别挖!”
看宫爵的反应就知道有麻烦,田鸡举着探铲问:“怎么了?”
“土里有水银!”宫爵心惊胆战的回答。
“水银放土里干嘛?”田鸡茫然的问。
难怪这里的土质发黑,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已经知道宫爵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这是墓室防盗的一种机关,在墓室上用翻板遮挡,上面盖有封土,水银用极薄的皮囊包裹安置于封土之中,当有人挖掘时破坏皮囊,里面的水银会慢慢向下渗透。
我们在土样中看见水银,说明已经触发了机关,但水银渗透到翻板,这些翻板牵一发动全身,任何细微的重量变化都会让翻板打开。
“往后退,脚步轻点。”我慢慢转头看向凌芷寒一本正经说。
凌芷寒估计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但想必看我神情严峻也不敢多问,怯生生往后刚退了一步,我就感觉脚下土层在松动,而且越来越快,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体猛然向下坠落。
下面是一片漆黑,被触发的翻板让我们四个人同时掉落,然后有瞬间闭合上,土层中的水银会把土重新覆盖在翻板上,机会再一次恢复原样。
当我身体重重摔落在水里时,黑暗中听见接连不断的三声撞击,我心里才长松一口气,从掉落的时间推迟,我们现在应该在地下七八米的,如果不是这里有水,我们会当场摔死。
我喊宫爵和田鸡,黑暗中传来他们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大碍,我叫凌芷寒,好半天才听见她充满痛苦的声音,她离我不远,我顺着声音摸过去,抓到她的手。
“怎么了?”我问。
“我摔下来的时候,脚撞到水里的石头。”凌芷寒搀扶着我完全站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