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也疲惫得不想再折腾了。
一时,两个男人都安静下来。
可是,满脑子都是想建一支战地医疗队的南宫仪却闲不住了,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构思着,一边又想着怎么研制出输血输水的设备来。
毕竟,沙场上的伤兵们,受的伤都是刀枪剑戟的伤,最缺乏的就是止血、输血。
她决定先从魅姬下手。
反正眼下能死还是能活,都是听天由命,要是她能把魅姬从死神手里拉回来,那以后组建医疗队,救治伤兵就很有可能了。
两个男人见南宫仪一个劲儿神神叨叨地,也不理会他们,两个人就有些着急了。
他们可不想看着南宫仪魔怔了,若是为了一个魅姬的死活,让南宫仪内疚一辈子,这可是他们两个最不想看到的。
耶律玄先是对西凉夜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西凉夜看明白了。魅姬是他的人,死活自然有他来决断,他要跟南宫仪说明白,决不能让南宫仪担起什么责任。
反正耶律玄是不在乎魅姬的死活的,甚至还盼着她死。
西凉夜倒不是非要魅姬死,但眼下看着南宫仪念叨着什么“输血”,什么“配型”的,简直就跟他们俩不存在一般,他也跟着着急了。
“仪儿,别怕,魅姬是死是活,听天由命,都是咎由自取,你已经尽力了。”他一边安慰着南宫仪,还忍不住拍了拍南宫仪的肩头。
南宫仪被他这一拍,倒是吓了一大跳。她沉浸在自己的构思里,只听见西凉夜在她跟前叨叨了几句,可是具体是什么却没听清楚。
她抬起眸子来看着西凉夜,就见他那双妖孽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忧虑和焦急。
她正要问西凉夜怎么了,耶律玄却走到她身边,把西凉夜放在南宫仪肩头上的手一把给甩开,嘴里气哼哼道,“再敢叫她一声‘仪儿’,小心打得你面目全非!”
西凉夜赶忙举起双手,“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要不是我欠你一次,你要是敢威胁我,本皇子绝对不会饶过你!”
听着他们你来我往互相不示弱,南宫仪忽然眨巴了下眼,问出一句一直在心内憋了很久的话,“你们两个,将来会不会在沙场上对峙?”
这话一说出来,耶律玄和西凉夜都沉默了。
能不能打仗,不是他们两个说了算的。
耶律玄是摄政王没错,但皇上还未亲政,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把持着朝政,他的力量虽然正在崛起,但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执掌大权的。
而西凉夜更不同,他乃西凉三皇子,不过是庶出,上头有皇上,中间有太子,他即使战功卓著,可夹杂在两大势力中间,不上不下,也着实煎熬。
但南宫仪的问题,却让他们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也都是为黎明百姓考虑的人,说真的,他们看过兵霾给百姓带来的灾难,自身也是九死一生,所以,他们再能拼再能打,对于战争也是抵触的。
南宫仪和耶律玄自不必说了,和西凉夜相处了这两日,对他多少也有些了解。这个男人,面上妖孽阴柔,内心却无比敏感脆弱,对她也是存了些情分的,就算她的医术她的发明让他觊觎,但她能感受得到,他对她并不是在利用。
只可惜,她的一颗心都放在了耶律玄身上,对于西凉夜,只能说抱歉了。
见两个男人都沉默着,南宫仪忽然叹息了一声,幽幽道,“我真不希望你们两个有一天会沙场相对,更不想让北辽和西凉走到厮杀的一步!”
两个男人同时抬眸看着南宫仪,良久,耶律玄方才郑重地保证,“阿仪,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主动和北辽发生战争。”
西凉夜也面色凝重地看着南宫仪,“仪儿,不管将来如何,只要耶律玄上了战场,我都不会和他对立!”
他依然不怕死地喊着南宫仪“仪儿”,虽然耶律玄又要对他晃拳头,但他却麻溜地躲了过去。
南宫仪看着这两个人,心里暖暖的。
“不管世道如何变化,我都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打造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们重见光明,再见辉煌!”
她把两个别扭的男人的手给紧紧地握在一起,三个人的手叠加着,彼此感受着温暖。
西凉夜不知为何,鼻头莫名一酸,看着南宫仪,说不出话来。
南宫仪这样的女子,真的不是他能禁锢得住的,她是一个拥有大爱的女人,不属于某一个人,应该属于整个天下。
耶律玄也是静静地而又深情地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黎明时分的晨光,打在她的脸上,神圣而又纯洁,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一样。
明明头发也有些蓬乱,身上也沾染了尘土,双手更是沾满了血迹,但耶律玄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阿仪乃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两个人心思虽然各异,但不约而同都觉得南宫仪是个传奇女子。
可下一刻,南宫仪忽然笑得贼兮兮的,扯着两个人的衣袖,晃着,“建伤病医院和战地医疗队可是惠及天下的好事儿,你们两个可要出点儿血哦!”
耶律玄和西凉夜简直都反应不过来了,这个小女人简直是神转题啊。
弄了半日,是让他们拿钱出来的。
耶律玄先是点头表态,“银子不是问题,不过我有个前提。”
南宫仪忙眼巴巴地问,“什么?”
耶律玄眨了眨眼,冷着脸道,“不能看男人的身子。”
西凉夜也连忙接话,“等天放亮我就叫人把银票送来,不过我也有个前提。”
南宫仪神色不屑,“你也不让我看男人的身子?”
“呵呵,我哪敢?我哪配?”西凉夜瞥了眼耶律玄,笑得很是狗腿,“我是想让你日后给我治病,我的身子,尽管看!”
“呸!”耶律玄不等南宫仪发话,上前一把揪住西凉夜的衣领,低声冷笑,“你是不是在挑衅本王?告诉你,在北辽的地盘上,还容不得你放肆!”
西凉夜赖皮地笑了,“我说摄政王殿下,仪儿这么好的姑娘,怎能你一人独享?”
“你再瞎说?”耶律玄忍不住就要揍这样痞里痞气的西凉夜一顿,却被南宫仪给止住了。
她笑嘻嘻地从袖袋内掏出针灸的银针来,暗暗捏着,笑容可掬地看着西凉夜,“老三,咱俩的账还没好好算算呢?你想叫本公主‘仪儿’?可以啊,先问问我这银针答不答应吧?”
话落,她对着西凉夜的胳膊肘子就扎了下去。
“啊呀,啊呀……”一针下去,西凉夜的脸就攒成了一团,挤眉弄眼地喊起来。
原来南宫仪扎上了他的麻筋,又酸又麻的感觉,实在是很不爽。比起刀剑砍过来的疼痛,还难以忍受。
看着西凉夜这副“贼爽”的样子,耶律玄哈哈地笑了,“西凉夜,你也有这一天!还是我的阿仪有招儿,一招制胜!”
“耶!”南宫仪竖起一只小手,对上耶律玄的大手,两个人轻轻地击了个掌。
“完美!”
西凉夜气得脸都青了,右臂被南宫仪扎了一针,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人家小两口撒狗粮,他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