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生气吗?”
县令灰溜溜地爬起来,一步三退地跑了出去。
一出了客栈门,那县令就对着地面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着,“老子还以为公主真死了,弄了半天死了个宫女,也值得老子半夜从热被窝里爬起来。真他妈晦气!”
骂完,他挥手带着随从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秦佑的人不多时来报,“大统领,那个县令对公主不敬,属下去废了他!”
“不必,由着他去吧。”秦佑淡淡一笑,吩咐那个士兵。
士兵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只得去了。
南宫仪这才笑着走到他跟前站定,“不出所料,贼人一定有眼线在这客栈里。那县令大嘴巴一嚷嚷,必定会人尽皆知了。”
秦佑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幽远深邃,“看来,我们该想想法子怎么对付贼人了。”
“既然能躲过这么多的护卫杀人于无形,那么贼人的功夫不用说定是很高了。”
可是南宫仪想的却不仅如此,“即是人,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送亲队伍里,也不乏高手,尤其是你,那日晚上能在数十人的包围圈中把我扔出去,功夫想来也不低,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发觉?说不定,这是里应外合!”
事关生死存亡,哪怕一点儿可能都要想到。
“公主果然虑事周详,属下佩服!”秦佑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神色复又凝重起来,“看来,这个客栈里头并不干净。”
“那半日里,可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过不曾?”南宫仪怀疑这店里有人里应外合,凭着送亲队伍这么多的侍卫,怎么可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杀了红菱?
秦佑身为侍卫统领,自是不管这些琐事的,听南宫仪问,忙把他手底下的侍卫张过叫来问,“白日里,店家和伙计可有什么异常?”
张过是个黑脸高个的汉子,南宫仪见过一面。南陈的男人大多身量细长,面容清秀,是以,张过这样的才让她过目不忘。
张过搔了搔后脑勺,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什么异常来。秦佑脸色有些着急,催着他,“你再想想,店家有没有鬼鬼祟祟,行为异常?”
“没有,属下没觉得店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过晃晃脑袋,实话实说。
“那他们有没有过分殷勤,送过什么吃的喝的?”南宫仪从屏风后头出声问道。
张过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愣了半天,忽地一拍大腿,“对了,我们入住之后,店家就带着两个伙计给兄弟们送来两坛子好酒,说是兄弟们辛苦了,喝了解解乏。”
“那你们喝了?”秦佑脸色一变,急急问道。
“没,没呢。”张过眨巴眨巴那双大眼,忙摇头,“统领您交代过,喝酒误事,属下哪敢?”
“那大家伙儿又不是聋子瞎子,为何半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本统领出去巡夜发现有两个兄弟睡着,才知道出事了?”
秦佑一脸肃然地瞪着张过,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