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曾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先关到柴房去,等大爷回来亲自审问!”
太夫人恨声斥道,等两个婆子架着四儿走了,太夫人转身看向阿桔,苦口婆心劝道:“你都听到了,根本不关雪柔的事,雪柔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了,雪柔跟承远是表兄妹,多说两句话又有什么。好了好了,幸好今日有惊无险,我先带雪柔回去,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将来这侯府后院都得你管着,如此东猜西疑的可不行。”
到头来还是指责阿桔心胸狭窄。
阿桔充耳不闻。
她是孙媳妇,她能做的都做了,真正跟太夫人撕破脸皮还得赵沉去说。
荣寿堂。
一进内室,不等太夫人责问,曾雪柔先跪了下去,哭着自责道:“姑祖母怪我吧,都是我胆子小,犹豫半天还是没敢自己出手,结果四儿动手时被蒋嬷嬷瞅见了……”
太夫人现在看她很不顺眼,却必须得等长孙表明态度后再随机应变,便揉着额头道:“算了算了,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用,好在你也没傻到家,知道事先叮嘱四儿应对之策。如今只能看你表兄愿不愿意相信你的为人了。”
“表兄会信我吗?”曾雪柔忧心忡忡地问,又似自言自语。
太夫人嫌弃地抿抿唇:“谁知道他信不信?好了,你先回去,晚上有信儿我会派人告知你的。”
曾雪柔满脸不安地走了。
太夫人只觉得浑身疲惫,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
四儿理由充分,长孙再怀疑也只能怀疑到曾雪柔跟林氏之间的拈酸吃醋去,应该不会想到她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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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赵允廷跟赵沉一起回的家,赵允廷坐马车,赵沉骑马跟在旁边,听他说朝堂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北风萧瑟,赵允廷见儿子身上大髦在风里起起落落,再次劝道:“你来车里坐,咱们说话也方便。”
赵沉不留情面地拒了:“你说你的,说完我就先走了。”早点回家看妻子女儿,谁耐烦跟他坐车慢慢走?
他硬邦邦的,赵允廷还真不想说了,放下帘子坐正。
外面很快响起急速离去的马蹄声,赵允廷摇头失笑,气儿子,不过想到家里白白胖胖的小孙女,他也无比期待即将到来的一个月大休,那时候就可以多跟妻子一起哄孙女了。
不想才下马车,就听管事赵元说了一件让他全身发冷的事。
他僵在门口,赵元默默低下了头。
这个侯府,除了望竹轩因为大爷不喜侯爷才不让他盯着了,其他的无论是荣寿堂惟芳园还是其他三位小主子的院子,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最先报到他这里。太夫人以为她的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芍药派去抓药的婆子,婆子打发跑腿的侄儿媳妇以及药铺开药的郎中,都已经请到了侯府,只等侯爷跟大爷吩咐。
“人先关着,全听大爷的。”良久之后,赵允廷大步回了上房,闭门不出。
而此刻的赵沉,正跪在妻子身前亲女儿的小手心。灿灿喜欢抓东西,爹爹脑袋凑过来她就想抓他的鼻子,可是爹爹总是亲完她就躲开,灿灿急得直瞪脚,一下一下特别有力。赵沉故意把脸凑过去挨了女儿一脚,然后倒在阿桔身后假装起不来了,跟女儿玩躲猫猫。
刚刚一直欺负自己的人不见了,灿灿在娘亲怀里扭脑袋,往左看是母亲的胸口,往右看什么都没有,灿灿疑惑地叫了声,睁着一双水蒙蒙的黑眼睛看向母亲,小手还抓啊抓的。
阿桔笑着亲女儿一口,柔声问她:“灿灿把爹爹踹跑了,这下怎么办啊?”
灿灿听不懂,盯着娘亲嘴唇看,却见刚刚那人忽的从娘亲身后冒了出来,她一下子欢腾起来了,小嘴笑得直流口水,大眼睛弯成一道线,两只小手两只小脚又抓又蹬。阿桔都有点受不了女儿这淘气劲儿,忙把她递给赵沉。
赵沉在女儿笑得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主动把鼻子送到女儿手心给她抓。
看着女儿可劲儿欺负她爹,阿桔笑赵沉:“幸亏前两天给她剪了一回指甲,要不你肯定被抓得满脸伤。”
赵沉抬起头,换成手指给女儿抓着玩,伸手在妻子脸上摸了一把,“灿灿都是跟你学的,喜欢抓人。”
“我什么时候抓人了?”阿桔本能地反驳,才说完就后悔了,想到早上赵沉才给她看过的背上伤痕,她红着脸低下头,飞快转移话题道:“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她让下药的事败露,就是给了赵沉与太夫人撕破脸的理由,但赵沉如何选择,她拿不太准。
赵沉脸上笑容未变,眼里也没有多少复杂情绪,握住女儿小手晃了晃,声音平静:“一会儿用完饭我去见她,阿桔你放心,以后你只当侯府没有她那个人便可,咱们灿灿也没有曾祖母。”
没有,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