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以,还得缓和着语气道,“我真的,真的有些不适应啊,海军哥,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哥哥,怎么好一下子就改了口呢?”
说着话,秦雅芙的泪水应景地落了下来,她是真的很难受,身心俱累,却又无法化解。
“雅芙,时间于你我来说,还算问题吗?”兰海军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看得秦雅芙眼晕,她轻轻摇了摇头,却也咬紧了嘴唇,以防止说出难听的,再次激怒他。
“雅芙,从小到大,我的心里,就没装下过第二个女人,你不知道吗?”兰海军看到秦雅芙摇头,火气还是窜了上来,愤然道,“你摸着良心想想,我待你如何?这些年,我做什么事不是以你会快乐为前提?
若不是怕你跟着我吃苦,当初为什么不在你结婚前把你掳走,我忍了这么多年才实现的愿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这么让你讨厌吗?我做什么都不对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秦雅芙急忙摇头,可是,却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令其只感觉眼前金星直冒,不由得气喘吁吁,拼了命地想着说好话,“海军哥,你听我说,我,我真的很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我承认,我贪心。
一边是我最爱的丈夫,一边是我从小最敬重的哥哥,哪怕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引起了众怒,可你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遇事肯为我出头,打架拼命的好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和睦相处?为什么一定要霸住了人才肯甘心?
海军哥,我好累,好累……”秦雅芙只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快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兰海军了,却因为最后的神智提醒着,希望可以用往日的兄妹情谊打动他。
“雅芙,你何必呢?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护了你这么多年,难道跟了我,我还会害你不成?”秦雅芙自服药后,伪装得辛苦,本就令兰海军怀疑,如今她坦白出来,他反倒忍不住笑了,挑了挑眉毛,干脆伸手来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好了,不闹了,你乖乖的,要知道,这药硬坚持的话,没准儿能出人命呢!”
兰海军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也就不再顾忌,手上用了些力气,还是想要扯开被子。
却不想,秦雅芙负隅顽抗,拼了命地用右手抓着被子,声泪俱下地哭求道:“海军哥,你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你非要把你我之间的最后一点点亲情都消磨掉吗?”
“你我之间,没有亲情,只有爱,我对你的爱,和你同样也是爱我的,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那么多次地舍不下我?为什么那么心疼我妈?还不是你从心而外,就把我当做你的爱人……”
“是亲人,不是爱人,是亲人,不是……”
秦雅芙嘴里嘀咕着、反抗着,可意识,却已经越来越模糊,她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身子禁不住地颤抖着,双腿不由自主地屈起,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如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般,可怜、无辜,可同时却也让大灰狼愈加动了情绪。
既然拖了这么久,秦雅芙始终表现不出来需要兰海军的样子,那他还等什么?
手上用力,一把扯开了被子,秦雅芙最后的一丝神智起着作用,自然而然地,就翻了个身,把左手压到了身子底下。
兰海军上前一步,抓住秦雅芙的右手,将人拉了过来,却在一瞥间,骤然愣住。
只见秦雅芙的左手,根本就是搁在一片血泊当中。
床褥已经浸染了血色,包括被翻过来的被子里面,也同样都是鲜血呀。
“雅芙,你干了什么?”兰海军的双眼不自觉地也被血色映红,他直愣愣地望着已经半晕厥的秦雅芙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慌忙将人放下,随后,跑出去,取过医药箱,为她止血。
好在这个时候,血液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再加上兰海军备有止血药,给秦雅芙上好药后,又用纱布缠好。
再看脸色越发苍白的秦雅芙,兰海军皱紧了眉头,看来这个女人,是誓死也不从了。
真想趁她昏迷着,把人给解决了,看她以后还有什么想头?只是,这也太残酷了,哪怕是想想,兰海军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终究是个人,有血有肉,有着热忱和曾经良善之心的人,要说连那一步都做得出来,好像仅存的良知不允许他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