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讶的问。
楼晏瞥了她一眼:“戌时时分,来此值守的大内侍卫是我麾下大军分进宫中的侍卫,都是我的人。”
九月当即嘴角一抽:“怪不得……原来是算准了时间……”
然而之后她便没有再多话,只因为这清宁宫中刚刚死了人,这会儿里面并没有任何灯火,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莫名的让人觉得阴森。
行至殿中,九月已经适应了这清宁宫里的黑暗,当即便看见三具被白布遮盖住的尸体被横陈在殿中。
她的脚步一顿,诧异道:“宁妃既然是后宫的主子,怎么死后却和两个宫女这样并排放在一起?”
“宁妃在宫中并不受宠,事出后,皇上来看了一眼便下旨要将她安葬了,但平王和太后却是哭着要求查清真相,不相信宁妃是自尽而亡,两相争论过后,皇上便甩袖而去,不再管这事,任由太后和平王闹去。”楼晏说话时,抬眼看见九月正在撸起袖子仿佛是准备大干一场的动作,眉宇微挑,继续轻声说道:“太后命了宫中仵作前来,但仵作仍是称宁妃是自尽而亡。”
九月已经撸好了袖子,露出一双白净的胳膊来,又转身在旁边找来了烛火,毕竟是一个妃子的寝宫,各种工具都很好找,灯具旁边就有火折子,她点了几个灯火放到一旁照亮,然后便直接走到了那三具尸体旁边,逐个掀开她们身上的白布,蹲在第一个尸体的旁边看了一眼后,说道:“看这样子,是太后和平王坚持要借宁妃自缢的这件事跟皇上讨个说法,或者是要问罪某些人吧?”
楼晏不说话,但答案也已是很显然。
就这么把三个尸体放在这里,不让人抬走,也不让外人随便进入,肯定是太后和平王要借着这机会做些什么来,无论这宁妃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也绝对不能让这人白死。
这就是皇宫,哪怕是面对生死大事,这些人的心中依旧是无穷无尽的算计。
九月干脆自做主张的蹲在尸体身边开始验尸,从第一个尸体的样貌年龄和着装来看,应该就是宁妃娘娘本人。
她伸手将宁妃的领口向下推了推,低头仔细看着宁妃脖颈处的勒痕,再又看着宁妃紧闭的双口,起身向另两个宫女的尸体那边走去,同样的推下领口观察她们紧闭的嘴和脖子上的勒痕。
“宫中仵作说她们是悬梁自尽,不是没有道理。而太后和平王说她们是被人杀害,更也一样不是没有道理。”九月的手指在宁妃脖颈的肋痕处轻挑了一下,须臾道:“依太后和平王所看,宁妃三人若是自尽而亡,头悬梁自缢的方式必会迫使死者的舌头从口中吐出,但是这三人的舌头都在口中,并且嘴巴紧闭,不似传说中的那些上吊自杀的吊死鬼那样可怕,所以他们认为宁妃并非自尽而亡。”
“而仵作自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经验了,能进入宫中验尸者,必然不会只有那些假把式,定是在各大官府验过许多尸体,也见过许多自缢而亡的死者情况,宁妃三人颈上的绳索处若是勒在喉咙下方的位置,吊起时这绳索的力度便会使人的舌根向前提起,被动的将舌头伸出口外。但她们脖子上的勒痕却是在喉咙上方,舌根会被压迫至不由自由的向后退缩,所以舌头根本就不可能伸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