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没有出声。
被点了名的安王这时放下酒杯,仿佛才反映过来是被皇上给点了名似的,睁着一双清明可偏偏在远处看起来像是有些醉意的双眼,再又瞧了瞧那蓝衣女子,笑呵呵的说道:“儿臣自是没有看出这蓝衣女子有何蹊跷,父皇又不是不知道,儿臣这些年一心游历问道,何时注意过什么女人,又何况是这西番女子。”
安王这一句仿佛自讽的戏言中带着趣味,使得在坐的众人终于感觉到几分轻松的气氛,不禁都配合着笑了出来。
皇帝亦是大声的笑了笑:“你个老四啊,朕这许多个儿子,因为功绩显赫而被封为亲王的也不过几人而己,这在坐的亲王中,就属你一个人挂着亲王的名头却不握半分实权,问你这么一句,你倒是会打趣,怎么?是远儿的身子最近有所好转,你心情放松,所以敢在太后的寿宴上喝这么多的酒?不怕醉了之后失了你安王的形象?”
皇帝的话中虽是有危险,但却其实是含了几分的笑。
安王摆了摆手笑道:“放眼这朝中,儿臣倒的确是闲散了些,可辞远的身体需要经常去山林中找那些避世神医和高人来医治,儿臣一心只想把辞远的身子调养安康,实在无心这朝政之事,父皇若是实在看不惯,就干脆把儿臣这亲王的名号给去了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平王却在这时忽然笑道:“去了亲王的名号?皇兄可是在说笑?先且不说你今年都已有四十一岁的年纪,这种年纪却还只挂着皇子的名号会不会被百姓笑话,再说你当年被封王之事不也是因为赈灾有功,加上年岁已至,父皇便封了你安王的名号和封地,你倒是好,这许多年在朝中不务正业,四处走动,今天莫不是真的喝醉了,竟然还想做回个依附皇宫生存的皇子不成?”
众人依然是在笑,安王却是笑呵呵的端着一张仿佛真的是醉了的脸说道:“皇子自然是有皇子的好处,现在宫中年幼的也没有哪个皇子了,只余下几个十几岁的公主,我这年纪若是能卸了名号做回皇子去,倒是乐得轻松。必不会像是老十六这般,年纪轻轻便立下诸多战功,才不过二十余岁年纪,便已是我朝中地位不可撼动的领兵亲王了。”
安王的话本也只是打趣,但在有心人的耳里听着却像变了味道。
皇帝挑了挑眉,感叹道:“的确,老十六虽性子低调谦虚,但还是在十几岁时便已大展锋芒,如今几年已过,朕竟发现,曾经时常在宫中伴在身边的小儿子,已经这般大了。”
所谓高处不胜寒,只要兵权在手一天,楼晏就免不了会被随时随时的牵扯进这些“话题”里去。
在此时众人都因为皇帝和安王的话而都忍不住议论纷纷对晟王大加赞赏时,只见楼晏一拢紫衣,金纹云袖,始终端正的席地而坐,本是正与身旁之人淡淡说笑的他眉目微扬,轻道:“漠北五年,眨眼即过,不过是数不尽的日升月落,父皇已是满鬓银丝,儿臣又怎敢始终只做个十余岁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