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九月便又倒了杯茶,拿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再又继续笑道:“算了,不提那天的事了,反正我也没发生什么,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她看向楼辞远,见他正在盯着她手背上两点还未煺去的九头蛇齿印看,她垂下眼,也看了看自己手背上那两点不太明显的黑点,再抬眼道:“世子在看什么?”
“手上受过伤?”他仍然看着她的手背,轻问。
九月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手:“没事儿,前些日子在相府里和我妹妹玩的时候闹的太疯了,不小心被假山比较尖的地方撞伤,流了些血,早就好了,只剩下这两点隐约的黑斑,再过一两个月也就看不见了。”
这苏九月毕竟才十四岁,年纪小,伤口愈合的快,只要好好涂抹药膏自己再多注意一些日常保养的话,留疤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九月本来也没太在意。
“我看看。”楼辞远却是眼含关心的伸手过来。
九月一顿,没有将手递给他,杵在桌边盯着他伸过手来的动作。
见她没有将手递来,楼辞远先是抬眸看了看她,然后便轻笑,脸颊及耳根处再一次有些红了,手却并没有收回去。
“我只是看看你手背上的伤。”他声音轻缓温柔,像是一个春心萌动的青春期的男孩儿在关心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虽然有些害羞,但却固执的还是想来关心。
九月见楼辞远眼神真挚,带着几分害羞和几分掩饰不住的温柔与关心。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纠结,这楼辞远给她的感觉总是这样简单干净再因为自小身体不好而常年住在府中与人隔绝的模样,说心疼是有些夸张,只能说,她并不愿意去怀疑他,也并不愿意对这样一个让她觉得心里很舒坦很柔软的人有太多的戒心。
可她被扔到无悲山下的事情,特别是在她身上下了的万虫散那种毒,让她至今想起都觉得脊背寒凉。
究竟是多么一个可怕的人才会将酩酊大醉的她扔到了荒山里,甚至给她下了那种毒使她在山中被那些飞禽走兽分食。
究竟是谁?
正想着,手却已下意识的缓缓抬起,楼辞远同时将她的手握住。
他手上的那片一如当初的冰凉将她惊的回过神来,见他正低头仔细看着她手背上的伤,她再又想到了那无悲山下的墓穴和那只被禁术控制的九头蛇。
她倏然将手从他微凉的手中抽了出去,楼辞远的手微微一滞,缓缓抬眼看着站在桌边笑意始终都不达眼底的九月。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有着疑惑。
九月知道自己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明显,她不希望背后的凶手是楼辞远,可是她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证明究竟是不是他,这心里便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反抗。
但见楼辞远的眼神很是无辜和不解,九月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可是我太唐突了?”楼辞远出口的声音轻轻的,同时缓缓收回了手,在九月再次将眼神落在他的脸上时,他眼中流露出几分尴尬与歉意:“抱歉,我本是见九月你的性子洒脱豁达,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却忽略了你我还未成婚,贸然牵手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