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直觉十六爷似是在算计着什么,刚要问,楼晏已然开口,嗓音悠缓:“我在等,那只小猫正式伸出她的猫爪子……应该很精彩。”
另一头,九月一直踮着脚,脚背都酸了,结果那承封却像是故意似的,不仅让他们这十六个人单独站出来暴晒,还在每一个人面前走过,九月不敢把头垂的太低,不然只怕更会引人注意,为免为认出来,只好将藏在头盔里的头发往脸颊两边多弄了一些遮盖住,又歪着嘴扭着鼻子。
之前换上这身盔甲的时候,因为军营在外条件一般,根本找不到什么能助她化妆改容的工具,刚才吃饭之前还习惯性的把手和脸洗的干净,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
近了近了!
承封已经走到了她旁边那人的面前,似是在审视什么,九月心下一抖,虽然并不想被揭穿身份,但心里也已经做好了在被揭穿时的准备工作,大不了拼杀出去,
就在此时,承封的眼神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九月只将头微微垂下了一点点,借着阳光的角度,让头盔上的阴影将自己的脸遮去了大部分,更是微微歪撅着嘴,但又歪的不是特别明显,尽量做到不引人注意,能忽略就尽快忽略她。
结果承封只看了她两眼,便面无表情的继续走向下一个士兵面前,直到十六个人被他审查完毕,他从身后的将领手里拿过一杆长枪,肃然道:“眼前这十六位兄弟在营中皆是身手了得,今晚酉时命你们前往无悲山下探路之前,我与你们先过上几招,如若能与我交手二十招仍未倒下,探路回来后,另赏五十两白银。”
然而这等振奋人心的时候,九月却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其余十五人都没有什么兴奋的表情,并且,当承封第一个将银枪头对向她的时候,她的脊背一凉,缓缓抬起眼,对上了承封的视线。
看见了那厮眼中的冷意,九月心下已经了然。
刚还在想,正常一列兵马为十五人,怎的承封偏偏喊了十六人出来,原来是顺便要当众把她给揪出来,可就算早已经猜到这其中有诈,九月还是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来。这会儿看着那自对着自己的长枪,她没有动,只是盯着承封的双眼,忽地将自己手中的红缨长枪弃于地上,放弃了抵抗。
见她这动作,承封凛眉,亦是若略有所思,似是怀疑她此举的动机,有了防备,九月却是陡然摘下头盔,任由一头长发在背后倾斜而下,她更是一脸娇羞的甩了一下背上乌黑的长发,在一众士兵惊讶的倒抽冷气的声音里,忽然对着因她这奇怪的反映而皱起眉的承封甜甜一笑。
“承哥哥,被你发现啦!”
九月笑的甜美娇羞,站在原地将双手扭握在一起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潜进军营里害你违犯军规的,只是承哥哥你几天前还在花楼里一掷千金说是要给我赎身,可这良宵还未共度你人便匆匆走了,害我找你找的好苦。”
“承哥哥,以后无论你在哪里,都请一定要带上九儿我好吗?九儿我孤苦伶仃,自小无父无母,一个月前被人卖进了花楼,好在承哥哥你救我出来,但是承哥哥你为什么自那日离开后就不再理我了呀?”
九月这一番又甜又腻人的话刚一说完,只见承封瞬间狠狠的皱起了眉,一脸的莫名奇妙:“大胆妖女!莫要在此胡言!我何时去了花楼那等庸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