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为了赶路好久都没有睡好,一直坐车,屁股到现在都是麻的,被颠的。
她才沾到枕头就睡觉了,温氏坐在炕边,摸着小女儿的头发,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丫头上次回来脸上多的那点肉又没了,这一路真是受累了。
灵液能治病的事情只有叶静楷和叶静宁知道,他俩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温氏只以为小女儿带回来的药是从京中求的好东西,到现在都不知道莲花以及灵液的事情。
除了担心叶知学的病,叶静客在京城里又为某个人担惊受怕了一阵子,每天只要处于清醒的状态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宫中博弈的结果,除了担心什么都不能做,要是能长肉那才是奇了怪了。
灵液的效果是匪夷所思的,叶静客还没醒,叶知学在她回来的第二天就睁开了眼睛,得知因为自己气倒还把小女儿大老远从京城喊回来,自是叹气不已,又听说石家退婚,眉间不由得多了几分郁色。
按照叶静客以往的架势,这一觉三天三夜都是少的,可是心里到底惦记着老爹的身体,第二天的晚上就醒了,见到爹好端端的坐在炕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叶知学一醒,叶家立刻就热闹起来了,不但本村人来串门,附近村子都派了人专门探望,还有那些在各个县城监管私塾的人也分别回来给叶静客报账,同时还带来了所有学生们的感谢以及感激。叶静客才看到凤栖村私塾的账本,就察觉到有些不对,新回来的书本与学生人数不符,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的时间一长,叶知学便发现了,偏头看过去,解释道:“京华学院的夫子们向私塾捐赠了两百本书,虽然都是旧的,可一点都不影响学习,除此之外他们还时不时过来给孩子们讲课,有几个在秦州都是非常有名望的名师……果然越是懂的多的人逾是谦逊,你们有时间一定去听听课。”
这般仁厚,叶静客心里是感激的。提到京华书院,她印象最深就是那个替人写信的小先生还有叶静逍,不由得多嘴问了句那五千脸银子还回来了没。
叶知学叹了一口气,说已经给了,叶静客有些意外,还以为两家断绝了关系,他们会赖账呢,没想到还的这么快这么痛快。
叶静客还在回秦州的路上呢,皇宫里有一位就暴躁了,每天到甘泉宫,冷眼看着恭亲王,如果不是这个忠实的保皇党,他也没有这么多麻烦,这人实在是该死!
陆昶灏饿的头晕眼花,如果不是每天庆王偷偷用袖子藏东西喂给他,他早一步就升天了,现在他不但饥肠辘辘,还要忍受那个人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的眼神,简直欲哭无泪,他已经投诚了,奈何这位太小心,还把他当贼一样看着,他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就在陆昶灏艰难的想要转头避开那锋利的眼神,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一挥手,软绵棉躺在床榻上的恭亲王立刻就被人抬起来了,他刚要张嘴,那太监道了一声“王爷,得罪了”,嘴巴就被绞住了。陆昶灏心中一惊,不知道这人又要怎么折腾他。
叶知学一醒,叶静客和叶静楷等人便轮流劝他,以后注意身体,切不能大喜大怒,又让儿女们担心,叶知学心中很是愧疚,自省一番,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还是少管点吧。
叶静客接下来便去鲁家漆坊,开始打造一套嫁妆用的红漆家具,小到床柜、妆匣、衣架、春凳,大到千工床、八仙桌、琴桌,凡是都要最好的红木制造,涂金漆,镶宝石,怎么贵重怎制作,一套木质家具粗略算就花了一千多两,是绝对的大手笔。
鲁家跟叶家的关系那是相当亲密,当然想要给叶静客省钱,可叶静客直言,一分钱都不要给她省,怎么贵重怎么做。
回到叶家,叶静客便道,“这套家具是我送给叶静月的成亲贺礼,算在嫁妆里面,前日我与她有过商量,日后她安生了, 其余嫁妆怎么填随你们。她要是还成心气爹,那我也不会再容忍她无休止的闹下去,我会主动向外宣布同她断绝姐妹关系,从此以后她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外人怎么说我我都不会在乎,我自有我的准准则,对我和家人朋友好的,我以礼相待,要是成心找茬,我也不会继续纵容。”
叶知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亏欠大女儿的,可是几个孩子没道理跟他一样受气。他知道上次潘家的事情静客已经容忍够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