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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琮看着这三个字,又放下了手机。坐在案头,拿起笔在日历的明天画了一个圈,明天就要做出决定了。
五年后自己会在哪,十年呢,二十年呢?
余老师的话也冲击着丛琮。但一边是悬而未定的霍钟逸,另一边是众人期待的机遇。一边是割舍不下的亲情、爱情,一边是寸步难行的现实泥淖。
丛琮扔掉笔,埋在胳膊里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生活总是这么难,问题总叠出不穷。丛琮不敢跟丛书铭说出国交流的事,也不敢跟他透露霍钟逸的事。
父亲忙碌了大半辈子,前一段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后一段为了妈妈,为了社会。他已经到了该苦尽甘来的时候了,丛琮不想也不愿意拿这些事去叨扰丛书铭。纵使她明知,丛书铭心里头是千万个愿意丛琮跟他分担烦恼忧愁。
日子总会翻篇,明天终将到来。
清早,丛琮便守在医院门口。仔细地盯着进进出出的人。在一张张面孔中寻找段湘平的身影。
“段医生!”功夫不负有心人,丛琮拨开人群,拉住段湘平的手腕。
段湘平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丛琮,忙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啊。”
“段医生,你记得我吗?”丛琮问道。
段湘平点点头。
“段医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丛琮看着段湘平眼里的犹豫,忙说道,“就十分钟,保证不耽误你上班。”
“好。”段湘平引着丛琮来到医院的花园。两人在水池边站定。
“段医生。”丛琮鼓足勇气开口问道,“请问,请问钟逸他……生病了吗?”
明面上这两人的关系些微有点尴尬。照理丛琮是霍钟逸的前妻,而段湘平是霍钟逸的现任女友。前妻来找现女友询问前夫的事,着实令人出境两难。
但丛琮也是豁出去了。眼下,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总比惴惴不安强。
“没有。”段湘平干脆利落地回道。
“奥。”丛琮难以描述听到这句话的心情,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怅然若失。
段湘平看着丛琮沉默下去的神情,突然开口道:“他不是生病,而是重伤。”
“什么?”丛琮震惊地望向段湘平,段湘平却看着平静地池水,娓娓道来。
“年前那次车祸,你也知道。颅脑受了伤,一直没有好全。元宵节又出了一次事故,导致伤势加重。再加上,长年累月的不眠不休,伤势愈演愈烈。情况十分危急。我们请了国外专家协同诊断,本来预约五月初动手术,他直接从手术台上逃跑了。后来才听他说,你出事了。一月前,得知你安全了。他特意飞了一趟南虹。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碰面,回来后他就同意手术了。”
段湘平转头,丛琮早已泪流满面。
“他没怎么和我说过你,也没说过他这些反覆无常的行为背后的原因。不过我想,归根结底,一切都是为了你罢。”
丛琮含着眼泪,双唇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告诉我。”
“唉。”段湘平叹了口气,望向天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