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的。”卓然又帮他随便捏了两下，也好判断哪能碰哪不能碰，不然容易弄不好直接就跪了。

    卓清看着卓然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一时悲从心中来，再想起小时候两个人相处的种种事情，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刚才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全部绽开，这回可是吓坏了韩若，他再想办法止血时就发现怎么也止不住了。

    这时他瞪大了眼睛惊慌的看向卓清，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卓清咳嗽着，一声声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韩若看着她，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可仍然不肯相信，还是不停的往卓清嘴里塞着药。

    “叫他过来，叫……叫他过来……！”卓清抓住韩若的胳膊，手上不停的用力。

    韩若看向她的手，脸上慢慢透露出憎恨，他低头问卓清，“是不是我一点都不重要？”

    “过来……让他过来……”卓清虚弱的重复着同一句话，这样的她让韩若很绝望，绝望的心都在颤抖，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坚持的到底是什么？他背弃师门，背弃救他，养他的师父，一心一意换来了什么。

    卓清的嘴唇已经裂开，样子很是恐怖，韩若吞下所有的苦水，他放下怀里的卓清，对不远处的卓然说，“你一直在找下半卷葬魂曲，是吗？”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苏杭的注意，他一个猛子就要站起来，结果牵扯着全身都跟着疼，哎哟一声又摔回来了，吓的卓然赶紧抱住他，“你干什么？！”

    苏杭却没理卓然，他想起文均对他说的话，文均说过，韩若知道下半卷葬魂曲在哪里！现在正是个好机会，他连忙问，“你知道在哪是不是？”

    “当然，卓然你过来，或许我还会告诉你。”韩若说。

    苏杭抓住卓然的衣服，对他使了个眼色，“去吧去吧。”

    卓然看着他的样子，眉头慢慢皱紧，样子极其的不愿意，苏杭看了一眼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卓清，他又低声说，“你去吧，去听听她想说什么，以后你再想听，恐怕也没机会了。”

    卓然看他一眼，半晌才终于站起身，一步步向卓清走去，苏杭叹了口气，对韩若喊道，“你自己说出的话，可不能反悔！”

    韩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紧盯着卓然，似乎是想把他拆之入腹，看着卓然到了卓清身边，他转过身前，闭上了眼睛。

    卓然看着地上的卓清，昔日里那张美貌漂亮的脸，此时已经是没有了任何血色，睫毛和眉毛也都变成了白色，嘴唇裂开，很是恐怖。

    卓然看她慢慢伸过来的手，犹豫了片刻后，总算是抬起手接了过来，他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我我想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喜欢你。”卓清的声音很小，卓然将耳朵放低了一些，才听清了她的话。

    “我知道。”卓然回答，即使这些话，卓清从来没说出口来，可卓然又不是傻子，所以当一个人暗恋另一个人时，除非没有交际，否则对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卓清的嘴角动了动，“我……我恐怕……是没有以后了，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不喜欢我……”

    卓然目光转动，似乎是在想怎么回答她，接着目光看向那边正拔着耳朵想偷听的苏杭，微微的笑了笑，他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大概就是没有那种感觉吧。”

    “我……如果……如果有下辈子，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卓清看着卓然，目光中带着期许。

    卓然冷静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怜悯，“不能。”

    “卓然！！”一旁的韩若终于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怒吼一声。

    卓清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目光中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不见，她不停的咳着血，可手仍然是紧紧的握住卓然的手，不让他离开。

    “我……我……，咳咳！！”卓清还想说着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韩若推开卓然，将卓清抱起，一声声质问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我在你身边又算的了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都比不上他吗？这辈子你们都没希望，你还指望着下辈子？你做梦！你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也是我的！”

    韩若跟疯了一样嘶吼着，听的人心肝直颤，苏杭好不容易自己爬起来，好在身上骨头都没断，他摸着胸口就感觉有点嗝的慌，用手一掏，发现之前胸口挂着的一块玉坠子碎了。

    卓清已然是吊着最后一口气，这会听完卓然的话，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意念，她看着韩若，目光哀伤，接着闭上了眼睛，手指最后滑落。

    韩若哀号一声，卓清的身体慢慢变小，一颗七彩琉璃珠从她体内升出，苏杭一看，赶紧拿出收魂袋，对着珠子一扔，结果就见一块符布从天而降，将七彩琉璃珠收入其中，卓然手一收，符布回到他手中。

    “什么东西？还带截胡的？”苏杭一看就要急眼，卓然嘴角一勾，把符布收入口袋里。

    而那边的卓清，也恢复了她的真身，一只银狐，韩若看着它，神情哀伤到了极点，苏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答应过要告诉我葬魂曲的下落的。”

    韩若侧目看向他，脸上已经慢慢恢复了冷静，他用手指擦掉眼下的泪水，说，“想知道我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吗？”

    这话不是对苏杭说的，卓然明显对他没什么兴趣，苏杭赶紧拉了卓然一把，生怕他这个性子再把韩若惹急眼了，他对卓然使了个眼色，接着说，“想来你能逃过文家这么多年的追捕，不止是你们运气好。”

    “哼，那是当然。”韩若摸着狐狸毛，一下又一下，非常用心，接着他说，“离开卓家后，我和卓清遇见了一个人，也就是我现在的师父，是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