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马天才,已经距离我们逃出这个房间大概三四分钟时间了。即便是身在四楼的走廊上,我也能听到外头马路上一阵警笛大作,应该是接到报警后,公安局的人立刻布控出动。可我们都知道,这种马后炮似的行为,几乎是没可能抓到凶手的,就连定位凶手到底在对面的那栋楼,几层楼,恐怕都并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工作,之所以警笛大作,无非就是吓唬吓唬那个枪手,好让他赶紧逃走,慌乱之中或许会留下蛛丝马迹,也因此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罢了。
全部人都躲在四楼的走廊里,有配枪的警察也都纷纷掏出枪上膛时刻戒备着。杨洪军走到那个袭击者跟前,他看上去伤势比马天才要严重很多,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看上去有那种虚弱至极,马上就会死掉的感觉。而杨洪军显然不会让这家伙死掉,于是捏着袭击者的脸,晃动着,顺便还拍打着他的脸。小姑娘取出针剂给他打了一针,才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后来我才知道注射的药物里含有肾上腺素,是一种对身体机能刺激并膨胀的药物。
袭击者慢慢恢复意识,起初还有些恍惚,似乎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印象一般,不过看到这么多警察在自己面前,自己又身上受伤,好像才慢慢回想起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前来营救的特警也赶到了四楼,杨洪军跟对方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当即决定,立刻把我们全部人都带回公安局里,现下看来,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忠义芙蓉会即便再怎么胆大妄为,总不至于潜入到公安局里来杀人灭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干脆直接自杀算了,毕竟那也是防不胜防的事。
医务室的小姑娘在层层保护之下心安了不少,她迅速处理好了袭击者的伤口,因为子弹是打穿了他的锁骨,相对于马天才来说,这样的伤反而更好愈合。而马天才因为子弹嵌入皮肉,所以需要待会医务室里取出子弹才行,否则就会引发感染,感染之后,就容易出现更麻烦的情况。
不过当袭击者意识恢复了之后,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种轻蔑的笑意,带着一丝得意的感觉,目光在我和杨洪军身上来回游走,似乎他此刻心里盘算的事情,跟我们俩有关一样。好奇心起,但我又没办法现在就问他,此刻在场有十几个人,而且这也并不是问问题的地方,于是强行忍住,从杨洪军的表情上来看,他好像也察觉到了袭击者的异常,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请那些来营救我们的特警,把我们安全地带回到公安局里面。
我们大家终于算是安全了,不过父母仍旧惊魂未定,连一向稳重的父亲,在遭遇到袭击者的锁喉之后,还能够保持神智正常,但是在那两次枪击后,却嘴里一直呢喃着“日落西山,旦不保夕”几个字。这八个字是父亲几天前给我说的奇门卦象,预示着结局,而此刻看来,似乎好像刚刚对应得上,所谓的旦不保夕,起码得先有“旦”,我们如今躲过一劫,算是安然度过了这个“旦”,但结局却未能保住“夕”。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杨洪军对这个袭击者的审讯不问出个一二三,我们的危险还会进一步出现,也许还会更加严重。
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母亲一直都陪在父亲身边,却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问问他们,在我没冲进屋子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告诉我,当时她也早就入睡了,不过因为失眠的缘故,一直都是处于浅睡眠的状态,就在事发之前几分钟,自己起夜去上了个卫生间,从厕所里出来,先是看到窗户被打开,有风吹了进来,接着就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高大人影站在床边父亲的那一侧。
母亲告诉我,当时他还认为是父亲被自己吵醒了,也要起身上厕所,正问道老头子你起来怎么不叫我一声我扶着你去的时候,却听见父亲叫喊我母亲的名字,让她赶紧跑。
母亲这段日子一来一直都处在一个神经比较紧绷的状态,听到父亲这么说,然后再看看那并不熟悉的高大的影子,立刻想到是有人偷偷进了屋子。可是女人嘛,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女人,遇到这些情况的时候,总是觉得尖叫会比逃命更加重要,于是就大呼小叫了起来,没一会儿我和杨洪军就撞门进了屋里。
我问母亲,难道说这期间那家伙就什么话也没说吗?他只是挟持住父亲就完了吗?母亲说对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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