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啊!”
没想到周澈说出这句话,沙浪心中冒出一股寒气,下意识的左右看,孙信的手却放到了刀柄上,尽管这沙浪看起来还算老实,但周澈要下令,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斩了沙浪。
但是沙浪毕竟是老江湖了,心中算计了下,立马跪在了甲板上,哭着说道:“周君,小的心向朝廷,一片忠义之心,周君明鉴啊!”
周澈瞥了他一眼,继续淡淡的说道:“我听说你们江湖上,外人要入伙总要去犯个案子,叫做投名状,有了这投名状,才能被信任,你那曰杀的那些人,谁知道是不是随处找的小贼,当不得准!”
沙浪却忘了装哭,抬头愕然的看着周澈,这话他自然明白,可这话是一个朝廷命官该说的么?
周澈继续在那里说道:“沙浪,听说你和普渊道士交情很好,亲若兄弟?”
“断没有此事,周君,小人以全家老小的姓命作保,小人和那普渊只不过见过几次面,私下里合作过几件事,从没什么交情啊,普渊一个亡命徒出身,小人可是做过朝廷的军将,心里还是有些计较,怎么会和这样的...”
“普渊被鄞家私下出卖,结果被本官法办,你心中气愤不过,要为好友报仇,所以纠集部众夜里冲进鄞家,洗了他们的庄子,杀了鄞家全家。”
沙浪瞪大了眼睛,前后的话联系起来,他能听明白周澈所说的话,投名状、自己和普渊道士交好,为他报仇
周澈也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只是在那里说道:“船到了江中,想下船可就下不去了,本官家族在江东也有不少的生意,需要人在那边打理。”
两句话毫不相干,沙浪磕了个头,神色却没有刚才那样的慌张,在那里沉思着说道:
“主公说的是,不过小人可知道鄞家那边,鄞家自己五百私兵也是能够聚起来的,而且他们家附近还有官兵,他们家顶住,官兵如果过来的话,就更是大麻烦,不瞒主公说,小人手中现在手中能拉出去的就是一百八十个人,怕是...”
“江上、海上也有盗匪,招募那些人帮你,三四百能打的人手还是有的,如果你手里不缺银钱,撒银钱招募亡命之徒,怎么也能再找到上百人。”
周澈停了停抚了抚胸口继续说着:“我派孙信从旁协助你,你招募到人手,只是从水路把人运往鄞县,这个就要你想办法了!拿足了银钱,你能招募到多少人?”
沙浪迟疑了下,磕了个头说道:“属下家里在东冶和娄县、鄮县一带有些故旧,鄞家这样有油水的地方,愿意来的人肯定不少。”
周澈点点头,又是说道:“这边随船带了些,沿途他们又送了些,估计五万多金,你们拿去花吧!”
听到这个数目,孙信还好些,沙浪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在那里大声的说道:“属下一定为主公做好这件事,请主公放心!”
“本官没有吩咐你做任何事,本官今天睡了一天,你们知道吗?”
沙浪和孙信都是答应,沙浪之所以这么激动干脆,是因为周澈的出手实在太大方了,五万金是个什么数目,说给就给出来,办事用钱大方到这个地步,今后跟着这样的人难道还会吃亏吗?
自己还迟疑什么,能给这么个投名状的机会,这是天赐良机!而且主公话中没有提到一件事,那就是鄞家的财物,这个可是一笔大财,这些周澈不提,岂不是大家发财。
“江东会有传说,普渊道士被杀之后,震泽匪目沙愤恨之极,要和江洋大盗勾结,要给鄞家一个教训”
周澈又是说道,下面两人都是躬身听了。
长江东西南北,有人从南边去往北边,有人从西边去往东边,船只在长江上纵横来往,没人注意到有人从周澈的船队中离开,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周澈这边有几艘船不见了。
小肃领着人去往庐江有急差,孙信去往豫章也有差事,这个是对内的解释,周澈亲卫们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不是和自己相干的差事,问都不会去问。
回程这一路走的很慢,周澈身体恢复的虽然不错,但稳妥起见,走的并不快,沿途的大城镇的地方官都是在本地选出良医前来诊治。
进入六安国境内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八了,按照这个速度赶路,还是能在收麦子之前赶汝南安成,周澈在江东遭遇的种种,他这边写了奏疏派人快马呈送到京师,这样的大事,京师安排在江东的耳目也要送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