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个话说,简直让人气炸了肺!“我……这一回生,两回熟,慢慢就会了。”
薛氏冷冷道,“苏姨娘,你不必再想了,铺子的事有我,还有若桐帮我,就足够了,你就如老爷所说,好好在府上反省,什么都不要做了。”
苏姨娘暗暗咬牙:凤若桐,凤若桐,好你个薛雅萱,现在你哪句话里离得了“凤若桐”这三个字,合着有了这个好女儿,你就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照你这么说,你难道要把所有的铺子,外加凤府所有的家产都给凤若桐了?你休想!
“薛雅萱,你、你是想气死我吗?”老夫人一阵咳嗽,喘不过气来,“我说的话你竟然、竟然不听——”
“母亲息怒,”凤元良又担心又无奈,“雅萱这么做,当然有她的道理,玉梅的确不会打理生意,你何必强人所难!”
“我强人所难!”老夫人扭曲着脸容怒笑,“好,是我强人所难,我多余了是吧?我走,我走!”
“母亲这是做什么!”凤元良赶紧拽住颤颤巍巍就往外走的老夫人,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坚持要把正隆斋给苏姨娘打理,可雅萱怎么可能再赔上一家点心铺子,这两下里僵住,母亲要气出个好歹,这可怎么好。
然凤若桐却似乎并不急,且不时向外张望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
就在这当儿,管家急匆匆跑进来,“老爷,夫人娘家来人了。”
凤若桐与薛氏交换个眼神:来的正是时候。
事实上,薛氏把布庄要回来的时候,她和凤若桐就已经想到,老夫人必定不甘心,非要她把其他铺子再给苏姨娘打理,而老夫人只要一摆出长辈的架子,再撒起泼来,她们两个是不能与之硬碰的,否则就是不孝。
所以那时凤若桐就替薛氏想好了应对之法,那就是把薛家人请来,让他们暂时住在客栈里,只待老夫人回府,一闹将起来,就把他们请到府上来,把话说开。方才凤若桐已经暗中让海棠去请人,结果来的正在节骨眼上,还真是巧呢。
“哦?”凤元良不知道此事,自然大为意外,赶紧往外走,“快快有请!”
“是,老爷。”
老夫人和苏姨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对视一眼之后,同时看向薛氏:难道是她?
薛氏却并不看她们,吩咐道,“若桐,扶我出去吧。”
“是,母亲。”凤若桐上前扶起她,两人也一起去了前厅。
老夫人一摔拐杖,骂道,“狐狸精生的狐媚子,果然都是一样的货色,气死我了!”
“可不是吗,”苏姨娘也一脸怨毒,“凤若桐天生就是个妖媚的货色,连老爷都被她迷的七荤八素,真是见了鬼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好起来了,处处碍我的事,该死!”
老夫人白她一眼,“你也是个不中用的,以前对付云升的本事都哪去了,如今个乳嗅未干的丫头把你制的死死的?”就算凤若桐现在不结巴了,胆子也大了,可到底是个小辈,有那么难对付吗?
苏姨娘委屈地道,“姨母,这也不能怪我,凤若桐不比云升,她现在是嫡女,不但薛雅萱对她一力相护,现在就连老爷眼里也只有她这个女儿,她又处处算计,占住了理儿,我能把她怎么样。”除非是鱼死网破,可要为了对付她,把自己搭上,又太不值了。
“这个狐媚子!”老夫人不解恨地骂一句,“来日方长,要对付她有的是机会,先过去看看,薛家人来做什么。”
“是,姨母。”
前厅上,薛家来人已经被请到桌旁坐着喝茶,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穿一件宝蓝缎袄,外罩黑皮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穿的起的。四方大脸,浓眉黑目,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薛家现在的家主,薛氏的哥哥薛方北。
另一个则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头发梳的很整齐,也没有带多少华贵的首饰,却就是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富家夫人才会有的高高在上的感觉,脸上薄施脂粉,容貌不是绝美,但面相柔和,必定是个极好相与的女人。她是薛方北的正室夫人丁氏,也是从小跟随家人学着经商,是薛方北最信任、最倚仗的人。
凤元良大步进来,在门口就拱手,哈哈笑道,“原来是大哥大嫂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这两位可是薛家顶梁柱似的人物,他们突然到薛家来,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